样。
方如海打听得百里容珏一回宫就直接进了书房,忙赶过去想劝说几句。可将到御书房门口,就听得里面“哗啦啦”一阵脆响,听得他一阵心痛。因为他知道,这么清脆透亮的声音定是玉碎,定是百里容珏郁怒难平,摔了桌上那只照夜玉狮子的镇纸。
他摇了摇头,正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就听到里面的百里低吼了一声,“陈天景,你这个贱女人!”
听到这一声怒骂,方如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然后他长叹一声,回身就走。
第二日,百里上朝,朝堂百官之中却不见了方如海。他脸色一沉,问道,“都罕院左都御史方如海怎么未上朝?他可有上折子向吏部说明原因吗?”
吏部尚书躬身送上一份折子,呈报道,“回禀皇上,方大人留下了一封辞呈,我们去他的住处看过,方大人已经走了!”
“走了?”百里大怒,“他当朕的朝堂是什么?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还了得!”
他正要下令让刑部四处搜查,把方如海捉拿回来。再转念一想就泄了气。方如海一定是听说自己从齐朝回来,心情郁怒,以为自己还是对贺云阳存着痴念而不快,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心灰意冷,才不辞而别。
他默默叹息一声,心道,“方爱卿,你实在是误会了朕。朕拿得起就放得下,不就是个贺云阳嘛他日后就是来求朕,朕也不会搭理他呢。朕现在已下了决心,决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来。”
百里不知道,方如海就是猜出了他要做什么大事?才急火火地丢下一封辞呈连夜逃走。方如海不是百里的死忠之臣,他当初追随百里,是认定了跟着百里有前途,但现在如果还跟着百里,就是往死路上奔了。
贺云阳是个什么样的人,百里自认为了解,其实远没方如海看得清。正所谓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方如海从来就视贺云阳为敌。自然看得明白。
在方如海的心里,贺云阳是个躲都躲不开的怪物和巨兽,此人将来一旦得势,是定会把整个袤合洲吞下的。这其中,自然包括宁朝。
而陈天景那个女子,如果真是贺云阳一手扶上位的,那么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贺云阳这个人,容貌绝艳,但内心却是磊落男子,对龙阳断袖什么的不会有半点兴趣,他若动情,必定是对女人。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陈天景了。
方如海猜到了百里的心思,他肯定是想和这位大渊女帝为难了。不知是打算暗杀还是出兵与之交战,不管是那一种方法,只要他敢碰陈天景一下,守在那女人身后的那只漂亮巨兽必然会一口吞了百里,吞了宁朝。
百里这就是嫌命长在作死啊!
百里作死不要紧,他方如海可不想死。
于是他走了。
大渊的东部和宁朝接壤。两国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基本上可以说从未发生过正式的战争,只在二十年前,那时还是宁朝老国君和锦阳帝在位时期,在边界线上有过一次挺危险的两军对峙。对峙时间长达两月,硝烟味浓浓地布满漫长边界线上。战争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最后还是宁朝方面让了一步,先行撤军。这才没有打起来。
大渊和宁朝,战争是没发生过,但经常会有些小摩擦,皆是民间纠纷。也就是两国边民在做生意时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或者一边的牛羊走失到了另一边,牧民追索过去对方不还等等。
大渊之东接宁朝之西,两边都是两国主要的牧区,因此这种走失牲畜的纠纷几乎每个月都有好几起,二十年前那次军队对峙事件,其实最初的起因也是这个。两国的边民因为几头牛羊闹出了人命,之后边防军介入为已方的百姓打抱不平,然后矛盾不断激化升级,最终演变成了两国边防军共计十三万人马,在边界上对峙两月的危险事件。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