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很快就到了时家跟着牛县令去都城的日子,只不过,原本慧娘的打算,如今却只能带着老二时续和女儿时姜去都城。
大儿子时遂留在这里,守着家业,最重要一点,要陪着已经怀了身孕的闵翠儿。
而小儿子时铮,跟着曹大夫学医术和教导那些慕名而来学怎么给猪仔做手术的人。
时姜这一年里,因为帮着时铮的事情,一直被慧娘圈在院子里,让她学绣花。
当然,结果是在布上,那花没咋绣成,倒是那一手的绣花针,能把别人手里拿着的剑,刺上几百个窟窿眼。
只不过,这件事,只有时新海和时续知道。
若是被慧娘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念叨。
时姜把头伸出马车,对着身后逐渐变小的时遂他们用力挥手,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才恹恹的缩回脑袋,坐回马车里。
“哎,真羡慕大哥和时铮。”
时姜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你就把出去闯荡江湖的心思,给我安稳的放肚子里,然后好好绣花吧!”
原本跟时姜一样,也是满怀离别忧伤的慧娘,顿时打起了精神,对着女儿说道。
时姜听到母亲这么说,忍不住哀嚎了一声,惹得前面车子里的时新海父子俩不由的莞尔。
“还是你妹妹有办法,不然,你娘指定这一路都想着你大哥和小弟,不会安心。”
听到父亲的话,时续抿嘴笑了笑。
因为他们是跟着牛县令一起上路的,所以,跟在牛县令家眷马车的后面。
牛县令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不贪,可有时家和县城里其他富贵人家的孝敬,也算是盆满钵满。
所以,那马车上的箱子里,塞的全是好东西,马车压在路上经过,能把那泥地压出两道深深的车痕来。
时姜偷偷从跟慧娘一起的那辆马车爬到时新海父子俩的马车上,看着那泥路上的车痕,忍不住啧了一声。
“爹,牛县令看样子这些年挣了不少家当啊!只是,他这般出行,就不怕沿路有盗贼盯上他么?”
虽然如今天下已经大定,可穷山恶水之处,免不了有那沿路打家劫舍的贼人。
时新海斜眼瞅了女儿一眼,然后平静无波的说道。
“要不然,你以为牛县令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们一家上都城?”
听到父亲这话,时姜噎了噎。
回想牛县令那胖的跟皮球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平时看到自己笑咪咪的,像弥勒佛一般,没想到心眼居然像筛子。
“别看牛县令现在这副模样,他能在这么多人科举之中考中进士,那就不是一个傻子。当年牛县令会被派到这边来,也是因为在都城不得志。如今虽然他做出了些许成绩,可去了都城后,牛家也算是大家族,便不会是他说了能算的。他喊我们一同去都城,虽然有这一路上护卫他一家人的意思,也说了到都城再给我做其他安排。可真到了都城,恐怕也有些悬乎。所以,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你二哥反正依旧去读他的圣贤书,等着科举便可。你和你娘先去想办法买座合心意的房子,方便我们落脚。至于我,先等等再说,看牛县令这边怎么安排。若是不合心意,我便脱了这身衣服不干了就是。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会得罪牛县令也说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同意你大哥和铮儿留下的原因。”
老二时续毕竟是要考科举的,保不齐哪天考上了进士,就有可能和牛县令他同朝为官。
虽然时新海对牛县令的性子还算了解,可毕竟都城那边的牛氏一族,他并不清楚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以防万一,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对于时新海要做的事,他没想过瞒着自己的儿女。
老二时续就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