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老大便让李氏进城去通知了周德春,随后自己去了元瑾家。
苏灵韵和元瑾一早进了城,此时只有周老伯和周婆婆两人在家。
周婆婆正缝补衣服,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见是苏老大顿时脸色一凛,“苏大祥!你来做什么?”
苏老大蛮横的将门一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是我闺女的家,我为何不能来?”
周老伯正在东院收拾花木,听到苏老大声音,忙将凉棚的门锁好,回到主院来,目光冷沉的看着坐在院子里喝茶的苏老大,“你有事?”
“老头子!”周婆婆走到周老伯身边。
多年前,为了带走苏灵韵,他们在长山村被苏老大找人殴打,如今仍旧记忆犹新。
苏老大坐在苏灵韵给周老伯买的躺椅上,喝着周老伯的茶,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撇嘴道,“灵韵带着我苏家给的嫁妆到了元家,帮元家盖房子,开铺子,如今有了点钱,不知道孝敬爹娘,却把不相干的人接到家里来,实在是不像话!”
周老伯气道,“苏大祥,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灵韵自小被你那继室虐待,差点活不成,你这当爹的什么时候管过问过,还想让灵韵孝顺你,门都没有。”
苏老大顿时恼羞成怒,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摔,“若不是老子管她,她能长这么大?就算我没管她,她嫁人的嫁妆也是我苏家给的。”
“苏大祥,这些年我从来没和你细算过,说起嫁妆,那我问你,当初我给我女儿的嫁妆呢?那些嫁妆比灵韵的嫁妆多十倍不止,你用我女儿的嫁妆吃喝玩乐,还好意思提嫁妆?”周婆婆怒斥道。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苏老大满脸凶狠,“她嫁给我之前便和你们对门开杂货铺家的儿子不清不楚,苏灵韵到底是谁的种还不清楚。如此说来,我养了她十六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十年前,我就已经说过,苏灵韵和你们周家没有关系,现在你们老了,想让她给你们养老送终,门都没有!”
周婆婆震惊的看着苏大祥,颤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女儿清清白白嫁给你,又死的那样凄惨,你竟然这样污蔑她!想当初,你帮着我家店里送货,对我女儿百般献殷勤,还和我们老两口承诺会一辈子对淑儿好,如今她人已经没了,你却这样丧心病狂,忘恩负义,你简直枉为人。”
苏大祥拧着脸,冷哼道,“我当年若不是看中你们周家的那点钱,怎么会娶她一个破烂货?她难产而死,是自己罪有应得,那些嫁妆也是本来应该补偿我的。”
“你、你、”周婆婆气的脸色发青,捂着胸口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在地。
周老伯更是怒火中烧,抄起旁边一根木棍便向着苏老大打去,“我打死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这样诋毁淑儿,我跟你拼命!”
苏大祥正年轻力壮,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打过来的木棍,一把将周老伯甩开,无所忌惮的道,“你们今天就给我滚出长山村去,否则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这屋子,让苏灵韵和你们一样流落街头。”
“你敢!”周老伯怒喝一声。
苏老大面露阴狠,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周婆婆的头发往屋子里挒,“干脆,我今天就将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一起烧死!”
周婆婆被扯着头发,挣扎不开,只不断痛呼。
周老伯扑身上去,捶打苏老大,“你这个畜生,放开我老伴儿,我要去城主那里告你!”
“我打死你,看你怎么告?”苏老大扔下周婆婆,转身便对着周老伯一顿拳打脚踢,他常年奔波在外,身上带了些江湖匪气,下手丝毫不留情。
周老伯上了年纪,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推搡在地,打掉了一颗牙,满脸是血。
周婆婆上前拉扯,被苏老大扬手掀翻在地,重重磕在台阶上。
周老伯被打的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