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眼睛猛的睁大,里面露出一丝光亮来,“太子在宫里?”
“是啊!”千喜点头。
月儿自树上一跃而下,吓的千喜直捂眼睛。
“那快去吃饭,不要迟到了!”月儿拉着千喜往饭厅里走,水袖拂过盛开的合欢花,沾染的花红,像是胭脂一样在她裙摆衣袖上晕染开。
吃过饭,月儿去碧霄宫等云沐。
她像往常一样在廊下等着,今日精神很好,一点也没懒睡,不像以前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未时,云沐自书房里出来,月儿立刻起身过去,“殿下!”
云沐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微一点头,带着她往国府监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甬道和宫殿,月儿想开口说什么,然而抬头看看男人矜冷的背影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到的时候夫子已经来了,下人将冰缸放在书堂四角,风从窗子吹进来,吹过冰缸,满屋清凉之意。
众人精神振发,开始听课。
月儿现在也不再总是睡觉,很认真的听夫子讲书,她本就聪慧,学以致用,反复思索,受益良多。
宋怡见月儿重新来上课很是高兴,一下课就拉着她去书堂外的木廊上说话。
“昨日我长姐回门,姐夫也来了,我想和长姐说话,也总不得机会。长姐少言寡语,一直闷闷不乐,吃饭的时候姐夫还指使姐姐帮他端茶倒水,实在是让人气愤,偏偏我父亲母亲视而不见,还对姐夫热情殷勤的很。”
宋怡攒了一肚子的话,一股脑都说给月儿听。
月儿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她,只道,“也许并不完全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怡叹了一声,“在我们家他便如此狂妄,回到褚家,还不知道会如何虐待长姐,我一想就觉得心疼。因为长姐的事,我觉得父亲和母亲都变了,我们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对我们爱护有加,伤到一点都会疼惜的不行,如今看长姐受了这样的委屈,他们却能坦然处之,真让人不明白。母亲如今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看护弟弟上,我下了学都懒得回去,在长秋宫才能有片刻放松和开心,可是你又不能去了。”
月儿道,“你可以和大猫它们玩儿。”
宋怡悻悻应声。
第二堂课开始了,两人不再说话,回书房上去听课。
接下来几日,月儿都没再去过长秋宫,和云沐似乎回到了以前和平共处的日子,然而还是有一些不一样了,比如两人不再一起吃饭,云沐也不会再让月儿代写他的功课,两人没吵架,云沐也没对月儿冷言冷语,可是月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且这几日云沐似在办羌皇交给他的一桩案子,经常不在东宫,偶尔也不去国府监,只让月儿自己去。
这日朝中沐休,国府监也放了假,上午的时候宋怡突然来找月儿,一脸急色,“月儿,你帮帮我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月儿让她坐下慢慢说。
宋怡问道,“太子在东宫吗?”
月儿道,“应该在,之前千喜说小竺子来要百合去泡茶。”
宋怡一把抓住月儿的手,“那你一定要帮我!”
月儿忙道,“我帮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什么事。”
宋怡深吸了口气,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整理了一下头绪,才道,“前几日朝里发生了一件案子,是前国舅府的孙子曹泓被人状告到了早朝上,说他卖官敛财,收了几十万银子,之后用假的任命书将买官的人骗来黎都杀掉,杀人灭口,有一家姓郑人家上京寻人,曹泓将郑家人全部杀了。”
月儿听的眉头紧皱。
宋怡继续道,“案子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派太子彻查此案,曹泓的罪名罄竹难书,太子命人抓了曹泓,曹泓不肯认罪,胡乱攀咬,竟把我堂兄也牵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