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离开后,云沐半晌都未动,一双长眸中越发冷漠深邃,似努力压抑着什么,好不让自己当众失控。
云戎皱眉道,“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已经派人给宋喆医病,留他在大牢其实是想保护他的安全。”
宋喆不仅是被曹泓拉下水的无辜人,也是曹泓杀害郑家人的证人,他在外面势单力薄,反而容易遭人灭口。
云沐低头继续在弦芷的画上描色,握着笔杆的手微微发白,侧脸绷紧,“我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云戎皱眉,前段日子他还以为云沐对这位宇文小姐不一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弦芷得意哼了一声,“就是,有的人自以为是,就应该让她明白明白!”
弦沅放下手中的棋子,皱眉看着她,“谁教的你说话这样刻薄,父亲母亲若是知道,定要将你关在家里好好管教!你与她同为女子,何必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弦芷被训的满脸涨红,气道,“你为何总是向着外人说话?”
“这无关外人,是关于你自己的德行!”
弦芷辩解道,“我平时如何你难道不知,她是宇文家的人,我才对她这样!”
“宇文家的人怎么了?她就一定是坏人吗?你对她了解吗?”弦沅冷声不让。
弦芷气的直哭,“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如何对我的,那日宋家成亲,她被宇文珊几人欺负,我上去帮她,她不识好人心还奚落我,你这么向着她做什么,你是不是看她长的好看喜欢她,我没有你这样见色忘义的哥哥!”
弦沅绷着脸,“不要胡说八道!”
云戎忙劝解道,“怎么还真的吵起来了?好了,好了,芷儿别哭!”
他拿了帕子去哄慰弦芷,弦芷羞愤又委屈,不停的抽噎落泪。
“别哭了!”云沐脸色不好,“自家兄妹,说话都注意些!”
他倒了香茗给弦芷,淡声问道,“你看到宇文珊欺负她?”
弦芷带着哭腔的“嗯”了一声,“那些小姐看不起她,我替她教训了宇文珊,她却不领我的情!”
云沐半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心头闷燥难忍,像是有什么急需要发泄出去。
他突然想起宋欣成亲那日,她早早回来,在廊下摘海棠花,竟未说起在宋家被欺负的事。
而且她竟然会被欺负?不知道还手吗?
就算宇文家的人又怎么样,出了人命都有他给她兜着!
想想自己方才的话似乎也重了些,心头的烦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