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中，云沐倒了一杯茶给月儿，问道，“宋怡和你说什么？”

“她和我道歉的。”月儿抿着茶道。

“你原谅了？”

“嗯！”

云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恶言伤人，一句道歉就算完了？你如此心软好欺负，以后人人都要来欺负你，事后说一声抱歉，不用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任何代价。”

月儿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云沐，嘻嘻一笑，“所以殿下才总是欺负我吗？”

“我若欺负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沐抬手捏她脸，“长长心！”

“疼！”月儿闪躲，往后一靠撞在桌子上，上面的刚烧开的铜壶晃了晃。

云沐脸色微变，捏她脸的手顺势揽着她的脖颈往身前一揽，月儿撞到他怀里，鼻子被撞的酸疼，含糊道，“旁人只是动动嘴，远不及殿下伤我严重！”

云沐突的笑了，嫌弃的推开她，笑骂道，“不知好歹！”

月儿笑容真挚，慢声道，“我当然知道，这世上第一对我好的人是我师父，对我第二好的人便是殿下了。”

云沐笑容微敛，有些闷闷，原来他只能排第二！

紧接着月儿又道，“当然我说的只是人，如果都算上的话，第一是师父，第二是灰子，第三是白狼王，不对，白狼王和灰子应该分前后，第四是住在东院第三棵树上的松树，第五……”

云沐，“……”

两人说笑一通，继续回书堂上课，宋怡坐在桌案后，看到月儿恬淡的笑容，心里生了几分异样。

也许是她自己心里有愧，再无法像从前一样坦荡面对月儿，所以之后几日，两人虽然恢复了以前的交情，但宋怡总觉得月儿对她的笑容里带了几分疏淡，两人之间的情意到底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心里有了这番想法，两人便越发的疏远起来。

尤其是月儿现在已经不再去长秋宫，两人只下课的时候偶尔在一起说说话，其他时候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

凤凰神鸟现身和晋王宇文家婚事取消的事已经过去几日，宇文珊神志恢复却大病了一场，每日蔫蔫的，形容消瘦，吃了许多汤药都没有什么成效。

之前出了这样的事，宇文户自是也不敢再提将宇文珊许配给晋王云湛的事。

夜深人静，宇文户在书房看书，突然“嗖”的一声，一支匕首破窗而入，直直插进他书桌上。

宇文户猛的起身，转头往窗外看，“谁？”

窗外并无异常。

宇文户急声喊道，“来人！

外面守着的小厮进来，“老爷，什么事？”

宇文户老脸发沉，大步往外走，外面夜色幽静，哪里有人？

“可曾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宇文户问道。

小厮方才打了个盹，不敢直说，只道，“小的一直守在门外，什么人都没看到。”

宇文户扫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匕首还插在书桌上，下面还有一张纸笺。

宇文户掏出一方帕子，隔着帕子将匕首拔下来，取了纸笺，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字，“凤凰是假，阴谋是真。”

宇文户一惊，这上面的意思是凤凰神鸟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这几日为了凤凰神鸟，为了宇文珊的病焦头烂额，此时细想整件事，的确有很多疏漏之处。

可是，这匕首和信笺又是何人所为？

次日他进养心阁，和羌皇说起此事，先怀疑的是范丘。

范家世代为官，是声名显赫的书香门第，范丘一身文人风骨，因为晋州出现凤凰，便屈膝讨好，这样的举动，的确不像范丘所为。

真的是因为凤凰在晋州现身使他信服，还是别有用意？

羌皇听了宇文户的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