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小柜子上,闭着眼睛解扣子,鼓捣了半天,也才解开了一粒,然后沮丧地把手臂垂到了一边,身体后仰着靠在墙上休息。
自理能力本来就差的他,喝醉后,直接成了废人,只剩下眼珠能转动。
于是他的视线随着眼前姑娘的移动而转动。
若木松开他之后,就去帮他打开了浴缸进水口,现在正帮他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在个人生活方面,萧骏确实不太会照顾自己,就算没喝酒,这些事情也得由家里的佣人去做。
如果出远门,比如前段时间去国外办画展,没有私人助理和魏叔的话,他连酒店怎么办入住都不知道。
他常常有一种和社会脱节的感觉,死命追赶也追不上,处处都是关卡,所以他喜欢待在家里,因为家里是最安全的,最舒适的。
是为了像正常人一样和小玖在一起,他才逼着自己出门,去和人接触,去克服种种恐惧心理。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却突然被小玖打回了原形。
小玖一点都不喜欢他,不管他如何改变……
萧骏把思绪拉回来,回到了浴室里,继续看着身边的姑娘。
此时房间里只有若木为他准备日用品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手脚麻利,看得出已经不像初来时那么笨拙。
其实她并不笨,跟她讲过一次的事情,她就会记住,熟练之后,也绝对不会再出错。
萧骏再次坚定了留下若木的想法,因为赶走魏叔后,他身边需要这么个人。
当若木把东西都摆放到他一会儿能伸手够到的地方后,又弯下腰露出一截手臂,用小臂内侧去试了试水温。
“水好了,可以洗了。”她说完,转头看向他。
而这时候,萧骏连自己的衬衣都还没脱下来。
若木笑了笑,直接来到他面前,“我来吧。”
说完,她开始帮他解扣子。
只做了第二次,她倒是很熟练。
而且连问都没问他。
萧骏攥住了她的手,本想说我自己可以,但想到自己两天前晕倒在葡萄园里,又因为喝了被魏叔动过手脚的东西,下半身一直消停不下去。
当时就是这姑娘帮他脱了衣服,擦了身体。
那天可比现在狼狈。
罢了,就让她来吧。
他继续坐着,若木就那么站在他面前,一粒一粒帮他解纽扣。
两人距离很近,他仿佛能听到若木的心跳声,更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始终没抬头,但通过她扑簌扑簌眨动地睫毛,还有她抿紧的唇,萧骏知道,她也很紧张,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她在怕什么?
怕他借着酒劲儿,精|虫上脑,破了她的身,让她变成赔钱货么?
而这个想法一出来,萧骏几乎凭着作为男人的本能,脑袋里幻想出一些奇怪的情景,也冒出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在无人知晓的内心世界里,他是自己的将军,掌控着千军万马,他手持长剑,以一敌千。
在他的军帐之中,是眼含泪水翘首期盼着他归来的女人,她有一双温柔的手,一对多情似水的眸,还有令他沉迷沦陷的婀娜身子。
当他得胜归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在雪地里点起篝火,酣畅饮酒,他却早早归帐,把他的女人拥入怀中,无尽的怜爱与缠绵。
然后她会为他温一壶酒,举酒在他耳边细语,他也会把自己的狐裘大氅裹在她光滑白皙的肩上。
萧骏的目光落在若木的肩膀上,没有看到狐裘大氅,却再次看到了那个被磨破了的领子。
“你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若木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局促地红了脸,用手去摸了摸脖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