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池前的男人一见凌影哭了,忙把手擦干,来到她面前。
他脸上都是疑惑,眼神里不无担心。
“出什么事了?”他关心地问,不似以前冷冰冰的语气。
凌影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的难过搅成一团,竟然不自主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想的那个人,他不过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刚才从入户,到冲入厨房的那十几秒钟,她脑中所想象的事情,也不过都是她的白日梦。
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清泽早就走了,哪怕阿飞穿着她买给清泽的衣服,哪怕他也是一样的爱整洁,一样的在整理她的家。
但他都不是清泽。
这些她知道,她都知道。
但满心的思念和遗憾,像一池水,越蓄越多,就要决口了。
她想找个人抱抱,也需要这样一个怀抱。
于是她紧紧抱着阿飞,就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病人。
更多眼泪淌下来,浸湿他胸口的衬衫。
阿飞起初只是笔直站着,并不碰她身体,但她不管不顾的搂着他,又一直呜呜痛哭,大概阿飞也心软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事而哭,但就这样安慰着,也渐渐抚平了凌影情绪。
理智渐渐回来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从阿飞怀里离开,抹了把眼泪。
“不好意思啊……”
阿飞没有说话,但她感到了他沉默里蕴含的宽容。
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冷。
她环顾四周,挤出微笑:“真干净啊,谢谢你帮我做这些……”
他转身拿了张纸巾递给她,“我给你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你没有回复,就先动手帮你收拾了,你别介意。”
她摇摇头,说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至于电话和短信……她确实没有看到,清早就去扫墓,手机关了静音,到现在都没有拿出来看过一眼。
她把手机调回铃声模式,然后抚摸了一下那光洁如新的台面,“不过,你费这么多力气帮我收拾的屋子,我很快就又会让它恢复原样,白浪费你的力气。”
阿飞摇摇头,说没什么,反正他也没事做。
他还说,自己恐怕还得再打扰她两天,当然,如果不方便,他可以再去找住处。
凌影想了想,说:“不过你得帮我做家务。”
“可以。”
“如果能再帮我做个早饭就更好了。”凌影得寸进尺地说道。
阿飞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上一秒还哭哭啼啼的她,怎么这一秒就厚脸皮了。
但是她早就明白了,哭是哭不完的,没心没肺地活着可能更容易一些。
“可以,”他抿了下唇,“不过我手艺不太好。”
“能做熟就行。”
“没问题。”
凌影笑了笑,她没想到自己答应得这么痛快,竟然就这样同意了他继续住下去。
这房子,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后爸送给她的。当时她不想住宿舍,后爸就买了这套房子给她。
后来,每个周末乔清泽都会来看她。
他死后,这里就没来过别的男人,甚至还空了几年。
最近她交往的男人里,有想跟她回家的,但也都被她以家里太乱拒绝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样给眼前这家伙破了例。
是因为没把他当男朋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异性朋友?
正困惑着,凌影的手机响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老妈打来的。
阿飞继续去洗杯子了,她也转身出了厨房,去接听母亲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