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入住的酒店就在举办婚礼的地点,路不远,在侍者的帮助下,钟影很快就到了他房间外。
侍者送到门口就走了,此时宋洋醉意更浓,钟影只好把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问他门卡在哪。
他说兜里。
钟影便一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进他西装内兜。
她平时有锻炼习惯,体格不弱,但扛着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还是很吃力,而且这家伙醉得厉害,已经把身体大部分力量都压在她肩上。
因此只是掏兜这个动作,也让她出了一身汗。
但兜里没有门卡。
“没有。”
“裤兜。”他闭着眼睛说道。
“不早说!”
钟影对醉汉没什么耐心,看着他这么作践自己,也来气,因此就很不耐烦。
但宋洋就像一块可以任人捶打的沙袋,即使她没好气,他也感觉不到,甚至还苦笑起来。
“是,我怎么不早说……”
这是又在后悔没早点告白了。
钟影叹了口气,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没再计较,从他裤子口袋里摸门卡。
摸了左边,没找到,又把手伸进他右边口袋。
钟影在生意场上跟男人打交道很多,却没有和哪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无非就是寒暄握手,若遇上法国佬,顶多加上拥抱或者贴面礼,仅此而已。
因此当她隔着裤兜布料,无意触碰到宋洋身体的时候,有一刹那愣神,眨了眨眼睛。
他懒洋洋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男人都有,这么惊讶干什么。”
她把眼睛别开,“我当然知道都有!”
说着,她快速把手抽出来,同时拿出门卡,低头刷卡。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家伙的酒味熏得,钟影感觉自己好像也醉了,脸上热乎乎的,刷卡的时候,手还抖了一下,差点没拿住。
终于进了门。
宋洋一进屋,就推开她,去了洗手间。
他跪在马桶前,把刚才喝的都吐出来。
钟影站在门外,通过门缝,留意着他的情况,怕这人一头栽马桶里。
他痛苦地呕吐着。
钟影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这么折磨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是既心疼又生气,就忍不住骂他:“你可真出息!你说你至于么!”
宋洋肯定是听见了,但他不回应她。
歇一会儿,又接着吐。
看他吐得难受,她把门缝开大了一点,问他:“要不要我帮你顺顺。”
宋洋摆摆手,哑着嗓子说:“出去,脏。”
还知道难堪,看来脑子没糊涂。
但凌影不是矫情的人,转身去了水吧台,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送进去,又帮他把马桶冲了。
他今天什么都没吃,喝进去的是酒,吐出来的也全是酒。
这样醉得快,也最伤胃。
钟影体会过胃部被酒精灼烧的滋味,真叫一个生不如死。
“你早该知道会这样,就不该来。”这一次,她语气缓和了一点。
他摇摇头,但什么也没说。
应该是太难受了,也顾不上轰她出去了,接过她的水杯,漱了漱口,然后才喝了两口。
但喝进去的水,很快又被他吐出来。
吐出来的水里有了血丝。
这是把胃粘膜伤了,胃出血了。
钟影立即来到外面客厅里,用酒店座机,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送些胃药来,并说了药名。
别的病她不懂,但她经常喝酒,胃不好,知道什么药见效快。
挂了电话,再次回到洗手间,宋洋已经站起来,衣服褶皱,头发凌乱,双目通红。
钟影从没见过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