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他是吃醋了，但承认怎样，不承认又如何。

今天之后，陪在钟影身边的，仍是那个一八五，而不是他这个一八八。

他能给她的，只有今晚。

钟影睨着眸子，瞧着他，“怎么不说话了？是吃醋了吗？还有刚才人家跟我表白，你干嘛不回避，非要当电灯泡啊？”

她紧紧地盯着宋洋的侧脸，他却始终沉着脸色。

当车子停在一路口礼让行人的时候，他直到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忽然过来，拍了拍她手背，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想说的话，好像都在这个眼神里了。

行人穿过了斑马线，宋洋继续向前行驶。

钟影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手背，心脏揪在一起。

她没猜错，宋洋对她的心思，已经和之前不同，他们之间流淌的那股暧昧，不是她的臆想，是真实存在的。

但他刚才流露出遗憾的眼神，是为什么？

钟影不想再玩这种试探游戏了，她要问问这家伙，到底几个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

但她刚要说话，宋洋先开了口。

“我明天必须去里尔了，那边有一家银行，可以帮我解决海外公司的资金周转问题。里尔那边忙完，我也暂时回不来，还有其他事情等着。”

他停顿了一下，看她一眼：“咱们再见面，可能就是春节之后了。”

钟影抿住了唇，等到春节的话，半年就过去了。

“春节后回来，还走吗？”

“走，当然得走，大部分产业都在国外。”

“你不打算开辟一下国内市场吗？国内市场潜力很大的。”

钟影知道，他只有文化传媒公司在国内，其他都在国外，那些也是他的主要资产。

宋洋笑了下，说他当然想，如今海外发展环境变差，他早就有计划地把产业转移到国内。但路得一步步走，眼下他最要紧的是，先活下去。

不过，将来就算回来，应该也会去北城发展。

而钟影是在江城一带发展。

两人陷入沉默。

他回不来，她也没空出去，就算他回来了，他们中间也隔着上千公里。

可就是这样忙碌的两个人，还想要片刻温存与陪伴，鱼和熊掌向来不可兼得啊！

是他们太贪心了。

“明天几点飞机。”钟影闷闷地问。

“九点。”

钟影半开玩笑地说：“这回不能再退票了吧？”

他也笑笑：“不能再退了。”

钟影又抚了抚自己的手背，刚才被他轻拍的那里，“但是还有今晚，不是吗？”

他点点头：“所以我就抓住假期的尾巴，你也趁着出差偷个懒，咱们听一场演奏会，放松放松。”

钟影也打起了精神：“那就不想别的了，先过好今天再说！”

宋洋笑了笑，把右手摊开，钟影抿了下唇，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掌心里。

两人十指交叉，紧紧握了握彼此。

他还需要开车，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片刻，就分开了。

然后一路无话，到了剧场。

下半场已经开始，但在曲目之间，可以进人。

于是等着上一首曲子结束后，两人在剧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林子航给他们预留的前排座位。

林子航就坐在和他们相隔两个位子的地方。

见他们来了，林子航点头致意，没有过度寒暄，因为下一首曲子已经开始了。

随着昂扬欢快的乐曲声响起，钟影和宋洋的手指也悄悄地触碰彼此，最终交缠在一起。

哪怕只有片刻温暖，却令钟影仿佛经历了一整个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