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只往舱门外看了一眼,就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大脑开始混乱,她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就像人快死的时候,开始回忆整个人生……
终于还是想到了清泽。
那个她曾经用全身力气爱过的男人。
那天,清泽乘坐的飞机失去动力,掉下去的瞬间,清泽也曾这样害怕过么?
落地的时候,他痛吗?
那一刻,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凌影用手按住胸口。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再想起清泽,她的心还是难受得厉害。
为什么一定要体验这种极限项目,凌影似乎明白了。
也许是想战胜这些年来,一直未能跨越的心魔。
她至今畏惧搭乘飞机,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除非一定要乘坐飞机,否则她都会选择陆地交通方式。
她知道自己不正常。
阿飞也从不强求她乘飞机。
但她不想让阿飞以为,她对高空的心理阴影,是因为忘不了清泽。
她只是有阴影,但如今,占据了她整颗心的,不是任何人,就是他伊飞。
凌影闭了闭眼睛,扭头看阿飞。
他正在检查安全带,很认真,但看不出太多紧张。
“会疼么?”凌影顿了下,“我是说,如果有万一。”
“过程很快,应该来不及感觉。”
“你怕么?”
阿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至少我们两个在一起。”
凌影的眼眶开始发热。
内心升起莫名的安慰。
是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阿飞又问了她一遍:“准备好了?”
“嗯……可我还没结婚,还没当过妈妈呢!”
阿飞愣了下,深邃的眸子亮了亮:“愿意给我名分了?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喂,怎么就成了我不给你名分了,这不是我们两个商量好的么!”
最初的最初,凌影确实有点恐婚。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养母两次婚姻的影响,总觉得结婚就像各取所需。
结了婚,就跟浪漫的爱情没关系了。
因此对婚姻生活充满了焦虑。
但这种程度的恐婚,远远没到让她当不婚主义者的程度。
比起恐惧,她的憧憬更多。
不幸的是,就在他们开始筹备婚礼时,她养父突然病倒了,脑梗。
养父被抢救过来,但走路吃饭都成问题,每天还需要做复健。当然也不可能参加她的婚礼。
本以为母亲只是图养父的钱,没想到这件事对母亲打击很大。
母亲突然像没了主心骨,一看见病床上的养父,就直抹泪,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做复健。
家里有病人,母亲什么心思也没了,养父母都缺席,凌影和阿飞的婚礼也就推迟了。
等到养父基本恢复健康,凌影和阿飞已经同居快两年。
结不结婚,好像也没差。
凌影突发奇想,要不就谈一辈子的恋爱?
想想就很酷。
她跟阿飞提了,阿飞问清楚了她不想结婚的原因,也没说什么,就依了她。
不过那天晚上,他要得很凶,给凌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事后她问阿飞,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刚才都快被他拆了!
阿飞伏在她身上,嗓音暗哑:“没什么……只是想完全占有你。”
……
“在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阿飞的声音,把凌影的思绪从过去拽回来。
“问我什么?”
飞机的噪声很大,阿飞几乎是用喊的,在她耳边大声问:
“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