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亲自吩咐要把半山桃李赐予伏传居住, 陈一味与时钦都很上心,马上安排人去整理。
半山桃李是寒山赏景观花的好地方。自从燕不切下山之后, 那地方就成了无主之地,常有外门弟子呼朋唤友去那踏青玩耍, 既然常有人照管打理, 也就不存在年久失修的问题。外门过去只稍微整理了小半天, 次日就有外门弟子去讨好伏传, 说是马上就可以搬过去了。
半山桃李挨着观星台不远,也就三四里的路程, 抬脚就到。
比起往返一趟得吭哧吭哧爬半天的檀香小筑,伏传自然更想住半山桃李。
——甭管他跟晏少英那演得荒腔走板的戏本子怎么收场, 先搬到半山桃李住下,再说其他。
这会儿檀香小筑本属于伏传的院子很清静,只有安安在院子里苦哈哈地搓衣裳。
以前伏传跟谢青鹤一样, 轻衣简饰只求干净, 这两年离了谢青鹤的审美洗脑, 市面见得多了,眼界似乎瞬间就开阔了不少,变得越发爱俏,学了些锦衣玉食的作派。
锦衣玉食也罢了。安安觉得自家少爷有资格吃稀罕的,穿金贵的, 得世间一等一的待遇。
可是。
少爷喜欢穿白衣, 那是跟天山二公子西门宇清那个纨绔学来的坏毛病!
西门宇清是个什么人?出门就是十个美姬、二十个下女跟着, 一天换八套白衣裳也使得。
伏传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小丫鬟!
白衣裳容易脏, 稍微沾点尘土就不成样子,安安经常给他洗衣裳洗到想哭。
伏传也是个骚包的脾性,要么就不洗了,穿脏了扔掉?安安又心疼布料。她是个苦出身的孩子,少爷吃好的穿好的都是应该的,可你不能浪费啊!
那怎么办呢?
伏传只能努力修行,苦练轻功。
他跟安安吹嘘“到了我大师兄那种境界,衣不沾尘,一件儿白衣裳穿上十天半个月都干干净净的,就跟刚洗过一样……”
安安特别心疼她家少爷“没关系的。安安每天都没事做,可以给少爷洗很多衣裳。”
伏传还是很小心地穿着他骚包的白衣,人前潇洒,人后谨慎。
——若是将衣裳弄脏了,安安又要蹲在院子里洗半天。
平时伏传都做到了小心翼翼,努力让清洗白衣与黑衣频次相差无几的程度。
这不是到了寒山心情激动么?见了大师兄,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啪唧就跪下去。回来换衣裳才发现自己没注意,还用手努力拍打了几下,试图让裤子干净一点。
安安看着他裤子膝盖上两坨黑漆漆的泥尘,咋办呢?认命搓搓搓呗……
还好不用洗衣服。
——衣服被晏少英那个铁憨憨撕烂了啊!
安安费了些力气才将那遭泥尘的裤子重新得雪白雪白,重新变得符合少爷的潇洒气质,晾晒在院子里的拉绳上。
伏传过来通知她“安安,你把包袱收一收,咱们待会儿搬家。”
可怜安安昨天拆了一天包裹,今天上午才勉强把行李归置好,居然又被通知搬家!
只是,瞪着伏传英俊朝气的脸庞,她也只是“哎”了一声,实在说不出一句抱怨的话。先给伏传倒了茶,才放下手里的琐碎活儿,去把拆开的行李重新打包起来。
伏传回来得非常突兀,没有通知任何人。
这会儿李钱正在山下盘账,起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没了李钱的屋子特别安静,伏传坐在树下发呆,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
安安忙了没多久,驴蛋和韦秦就找了过来,二话不说帮忙收拾。
三年不见,驴蛋还是个孩子,略有几分稚气,韦秦已经是个少年了,身段拔高了不少。有他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