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走到明染面前,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好心提醒道。
明染感激一笑,“无非先生,你识毒无数,难道真的识不出姨母所中的毒?”
无非一声叹息,走到房门口,看着屋外,道“在下虽识毒无数,此次太后所中之毒,确实闻所未闻,但”
明染猛然从软榻起身,大步流星到他身后,“但什么?”
无非回头看向她,眼底闪过犹豫,欲言又止。
“但什么啊?”明染加重了语气逼问,蹙紧了双眉凝视着他。
无非拗不过她的逼问,“依在下所见,太后所中之毒兴许来自外邦?”
“外邦?江国?”
无非点头,又道“江国自然不敢对太后下毒,在下的意思是,毒药是源自江国。”
“你可告知皇上了?”
“不曾告知,但这只是在下的猜测。”
明染不解问道“那为何派人去江国求证?”
无非摇了摇头,“路途太远,根本来不及。”
“下毒之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啊。”明染喃喃细语,迈着散漫的步子走到太后榻前。
那日明染心绪不佳,接了圣旨后,便独自一人去了花园后面的凉亭,当日一直是明夫人陪在太后身边。
可那日与太后近过身的人,都已被关押盘查,根本毫无头绪。
要想太后身边不着痕迹的下毒,绝非易事。
朱姑姑端着托盘走进来。
明染坐到榻前的凳几上,“朱姑姑,你再仔细回想看看,当真想不起来那日有何可疑之人?”
朱姑姑低头思虑,许久后道“那日来跟太后请安之人,都是些官眷,也并未真正到太后跟前,都是站在堂中与太后嘘寒几句,便离开了。”
她顿了顿,想了想,又道“不过那日,太后牵过一人。”
“谁?”
“路安伯府之女。”
“郭玉溪?”
朱姑姑点头,“那日太后拉着她到身前,似乎说了好几句。”
明染低头沉思,那日郭玉溪是突然被太后召见,先前根本不知情,而下毒之人到如今没有留下丝毫破绽,就说明此事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必定是有精心的谋划。
“郡主,那日奴婢将此事一五一十禀告给了沐大统领,想必沐大统领已在调查中。”
“那日你可是寸步不离在姨母身边?”
朱姑姑摇头,“当时突然有人来禀报说花园里有人落水了,太后便吩咐奴婢去看一看。”
明染从凳上起身,低头思索许久,随后迈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