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时,天色已大亮。
刚刚迈进惠永宫,萧以谦便让人去唤来无非。
“不必麻烦无非先生,找个医女看看就好。”明染推开房门,走到软榻上坐下。
拂月从隔壁房间跑出来,跪在萧以谦面前,“皇上恕罪,全怪奴婢没有看好郡主,才酿成这样的大祸。”
昨夜禁军在宫中出动,废宫那边发生的事,已传至满宫。
萧以谦冷眼瞧了她一眼,低声道“照顾好郡主。”
拂月低着头看见前面的龙纹锦靴朝着院外迈步,听见耳边走远的脚步声,她立马撩起裙摆起身,走到明染面前,“郡主,你”
拂月看向明染时,才发现她面上的不同寻常,担忧地抬起她的胳膊,察看被划破的衣衫,衣衫边缘浸出丝丝血色。
近看又看见她脖子上的一道伤痕,惊呼道“郡主,你怎么有这么多伤口?本以为世子只是以您做人质,不会伤您半分,却不想,您竟受了这么多伤。”
她快步跑到门口,催促着院子里的宫女尽快宣来医女。
见院外迟迟没人赶来,她又走到明染面前,“郡主,要不奴婢去请无非先生”
明染厉声道“住嘴。”
拂月立马闭上了嘴,躬着身子立身在旁,不敢再开口。
医女提着药箱进屋,翻开明染被划破的伤口,仔细清理。
明染回想起萧以谦一直以来那张风轻云淡的脸,昨夜竟会为了她,不仅是神色多变,还真的放走了安栩乔。
她嘴角勾起一抹忧伤的微笑,嘲弄着自己的可笑,竟敢真拿自己去赌。
其实大家都清楚,安栩乔不可能会伤害她,所以她才选择让安兰薇挟持她,因为众所周知,安兰薇一直与她不合,昨夜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保不齐安兰薇真的会伤害她。
萧以谦明白这个理,所以为了她的安危,他愿意放走安栩乔。
可是,难道萧以宸不明白吗?可他,竟然会让人放箭。
明染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郡主,这是李公公送过来的紫露霜,说是可以治疗伤口,保管不留疤痕的。”
拂月双手捧着一只精美的白瓷瓶,她打开瓶塞布,倒出一点白色药膏。
明染偏斜着头,将脖子上的伤口露出来。
拂月将手心里的膏药涂抹到她的伤口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慢慢渗透入伤口内,将隐隐刺痛的感觉覆盖,逐渐变成了舒爽。
涂完药,她换了衣衫,便躺下榻上,渐渐入眠。
奔波了一夜,她真的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