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答。
其实这都是走个形式,刘勇扬就是自家大伯,又是厂里的总工程师,这条生产线情况怎么样,值不值得承包,他比谁都清楚,难道还能骗自己的亲侄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承包吧,我一次性付5000万,承包这条生产线五年。”刘威爽快地表态。
众人听了眼神一亮,厂长郑先河喜道“好好,小刘,中午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顺便把细节谈谈。”
刘威道“行。”
……
郑先河说的便饭,其实是个很豪华的酒楼,离肇城汽车厂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
为了把事情尽快敲定,郑先河把其他几个副厂长也打电话叫来了,大有在饭桌上现场办公的架势。
众人相见,自是一番寒暄,几个副厂长对刘威客客气气,刘威也都热情回应。
酒菜上桌,郑先河对众人感慨道“刘总这5000万是及时雨啊,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不然我们三个亿的净资产就要给人一个亿买走了。”
“一个亿买走这么大的厂?”刘威相当吃惊。
肇城汽车厂被外省企业收购的事他在上辈子就已经知道,只是当时没涉及其中,不知道收购价如此之低,收购方转手卖掉,直接就能赚两个亿啊。
“有什么办法?一分钱憋死英雄汉,银行不肯给我们续贷,我们的资金链断了,实在找不到买主,五千万都得卖。”郑先河撇嘴道。
银行抽贷……有外省买主提出一个亿买下价值三个亿的厂子……
刘威隐约感觉这件事似乎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他问“那个买主是自己找上门的么?”
“是老方找来的。”厂长郑先河指指副厂长方明辉。
方明辉五十出头,长得很普通,笑得也和蔼,就是眉眼之间有股猥琐之气,刘威见他第一眼时就感觉出了。
他见郑先河点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解释道“那时银行停贷,我们走投无路,就想卖掉一部分用不上的设备收回资金,我有朋友介绍了这个企业,谁知对方提出了整体收购,这不关我的事啊。”
这种时候,推动卖公司的人肯定会被职工们唾骂,方明辉不傻,当然要把自己撇清关系。
他讲的逻辑其实也合理,大多数公司濒临流动性危机时都会考虑出售一部分资产渡过难关,东洸叉车公司不也出租了一块地给人家开发商业嘛。
不过尽管如此,刘威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就问郑先河“郑厂长,不知上面对我承包有什么看法,他们知道么?”
郑先河道“我昨天就向上级主管部门做了口头汇报,他们说要商量一下,我们这边可以先做方案。”
原来上面的态度还不明确……刘威默默地点点头。
郑先河把手一摆,情绪饱满地道“今天中午,大伙把刘总承包三车间的事议一议,把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想好,下午回去我们就形成书面报告,尽快交上去。”
众人群情高昂,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正要散席,这时郑先河的手机铃响,他拿起一看,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李局长打来的。”
众人都收了声。
郑先河走到一边,嗯嗯啊啊了几声,放下电话,脸色已经很难看。
刘勇扬忙问“郑厂长,情况有变化?”
郑先河叹口气,凝重道“李局长说,上面还是想国资全部退出,不想零打碎敲地承包,也就是说还要整体性卖掉。”
“那我们怎么办?”另外一个副厂长皱眉问。
“还能怎么办,早点退休回家抱孙子呗。”郑先河苦笑着回答。
像这种整体收购,被收购方的一线员工大体都能留下,毕竟对方也需要人干活的,但管理层的结局通常比较悲惨,基本上都是被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