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房间里只剩下丁闯一个人。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忽然有些理解陶渊明写《饮酒》(其五)时的心情,彻底逃离原有的世界,过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并非所有人都希望有所改变,还有人希望坐有轨的列车,而不希望开只有掌控方向的私家车……
然而。
外界却翻了天。
两个小时!
整整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都聊什么了?绝对不可能是正常的聊天,也不可能是单纯的关心身体情况,时间越长证明事情越多,事情越多证明达成的内容越多,而内容一定会对南山会产生冲击。
所有人都想问,所有人都好奇。
但所有人都不好意思问!
当晚五点。
丁闯房门再次被敲响,迎来第二位访客。
赵如意!
“赵定昌说让你滚!”赵如意开门见山,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淡红色连衣裙,只是她的脸色,无论如何也衬托不起这件裙子。
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丁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好像这样能获得一丝满足。
“你瘦了,瘦了很多。”
丁闯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温柔。
赵如意一愣,看到丁闯的眼神,忽然有种委屈的感觉,想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他,让她安慰自己,就像是安慰王琳娜那样,一路生花。
可实在说不出口。
板着脸道:“我来这里,就是传达赵定昌的指使,让你滚,还有,他让我告诉你我怀孕了!”
唰!
丁闯眼神陡然变的严肃,问道:“我的?”
“可能吗?”
赵如意冷笑一声:“段永平的,之所以告诉你,是要让你明白,南山会与段永平、段成文的关系已经变的牢不可破,而段永平差点杀了你都能摆平,更不要说其他问题,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再用那种手段,但以后不排除可以故技重施。”
“还有一点,希望你能明白,既然杀了你都能摆平,更不要提只是把你赶出省城。”
她没有说实话,说不出口,感觉如果按照之前设定的话术,自己就会失去最后一点独有的灵魂,完完全全成为赵定昌的傀儡。
丁闯眼中的光芒瞬间消散,想想也对,虽然当初没有采用措施,但赵如意也不傻,她怎么可能不保证安全?
孩子一定是段永平的啊,自己能问出这句话就很可笑。
缓缓道:“我一直信奉一个道理,让对手高兴的事不要做,让对手心烦的事要多多做,反正我孑然一身,在省城没有任何产业,你们没办法动我,作为进攻方,只要让南山会内部裂开一点,就算是省里,我又何乐而不为?”
赵如意沉默片刻,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语气轻柔了很多,问道:“有时间去做别的不好嘛?为什么非要与南山会杠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山会散了,确实会打破对省内经济的垄断。”
“可刚才你也说过,你在这里没有任何产业,即使打破了,好处也落不到你的头上,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还有一点她没说,是“气”从当初把他逼走,再到后来在村里差点弄死他,还有后来针对哈弗岛都让他憋着一口气。
但这口气不至于一定要把南山会闹到分崩离析。
丁闯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因为我有家国情怀,南山会的存在就是邪恶的,不合理的,有破坏性的,所以一定要弄垮,这回明白了嘛?”
赵如意听的双眼瞪大。
不可思议问道:“你在逗我玩?”
丁闯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走吧!”
…….
当晚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