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还会嫌我烦人。”越温婉很诚实,她面上没有丝毫委屈之色,反是只有爽朗,就像她心中没有疑惑似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呗,流萤和三弟都还好好的,那就够了咯。”
沈澜清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盯着越温婉看。
越温婉不介意,只又道“对了沈澜清,以后你还是时刻把你的剑背着吧,不然再遇到像今儿的情况,你弱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你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受的伤!”沈澜清没法忍了。
“呵呵,呵呵呵呵……”越温婉呵呵笑了笑,“我一时忘了,谢谢你啊沈澜清,不过你身上没留下窟窿就好,不然我这还没嫁人就要守寡了。”
“……”沈澜清几乎要咆哮,“就应该让你被捅好几个窟窿!”
这个狗皮膏药,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越温婉没生气,而是催沈澜清道“哎,沈澜清你那头抬起来啊,不然这个尸体装不进麻袋。”
于是,就在越温婉这乐呵呵的一句又一句与沈澜清总是被她逼得没法忍的呵斥声中,他们二人将地上的尸体处理了个干净。
“轰隆隆——”就在沈澜清将最后一个麻袋系上带时,本是蓝白的苍穹忽然变得暗沉沉的,竟还伴随着隆隆雷声,大有大雨来袭的意思。
“天公今儿个这么作美!?”沈澜清抬头看向由远方慢慢压过了浓云,眨了眨眼,“我真怀疑天公今天是咱沈府的亲爹,正需要大雨呢,它就酝酿着来了。”
“沈澜清你就别感慨了,趁着还没下雨,先把这些尸体抬到后门外的马车上去,我去拿麻袋的时候让人备了马车在偏门了。”越温婉说话时朝沈澜清伸出了手。
她本是要推推沈澜清,但她的手伸到一半却收了回来,倒不是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力道会吓到沈澜清,而是她的手上此时满是血污。
她可不想让这些血污沾到沈澜清身上。
沈澜清则是转过头来盯着越温婉看,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力大无穷的狗皮膏药也有心细的一面,竟已让人先备好了马车。
沈澜清本想亲自驾车去处理了这些尸体,却又担心他若不在府上若是再有什么天枢宫人杀来连个应对的人都没有,是以遣了个信得过的家丁去办这个事情。
待他与越温婉重新回到沈望舒的小院里的时候,大雨忽然倾盆而下。
他们将将走到小院的月门,便被大雨拦去了路,迫不得已就只能两人挤在月门下躲雨。
雨势很大,月门不大,雨水刷刷而下,溅湿了他们的裤子鞋袜,便是连他们的头顶及肩膀似都快要被雨水打湿。
沈望舒小院的月门旁种着一株芭蕉树,眼下正是芭蕉树生长的好时节。
沈澜清伸出手,折了一大张芭蕉叶,而后举到了越温婉头顶。
越温婉微微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沈澜清。”忽然,越温婉唤沈澜清道。
“干什么。”沈澜清没好气。
对越温婉,沈澜清总是没有好气,就好像习惯了似的。
越温婉的不介意也像习惯了似的。
只见越温婉将双手往前伸出,掌心向上,接住哗哗而下的雨水。
雨水再从她的掌心往下淌,她根本就什么都接不住。
接不住,她却笑得更开心,看着眼前雨帘,眼睛盈盈亮,道“沈澜清,我很喜欢你们家,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是她那只有她独自一人的家所没有的味道。
她喜欢这个家的甜味,所以不管这个家里的人是什么,她都不介意。
因为她相信,他们绝对都不是坏人恶人。
若是坏人恶人,这个家怎还会有甜甜的味道。
沈澜清哼哼声,一脸嫌弃的模样,一副嫌弃的口吻,道“说的好像不是你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