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便召了百官痛骂,可骂了老半天,也没骂出点什么结果来。
听说张静一下海了,九死一生,百官有如黄立极一般觉得可惜的,也有如孙承宗这般忧虑的,当然,更多人心中暗喜。
这祸害终于要落海喂鱼了吗?
话又说回来,正所谓死者为大,人都死了,还有啥说的?
于是,礼部尚书刘鸿训率先更咽,抹着眼泪道:“新县侯为了朝廷,甘冒如此的风险,虽然被那海贼诓骗,实为不智,可……可……陛下啊,陛下痛失良才,臣等痛失良友……”
口里说的动人,心里则骂着张静一那个狗东西。
这殿中便纷纷都是惋惜的摇头,还有更咽的声音。
这满朝公卿如此,原先一个人人恨不得弹劾的混蛋,如今仿佛一下子成了好人,有人说着张静一的功绩,也有人表示应该想尽办法营救。
大概在这殿中,也就是天启皇帝是最为看重张静一的生死了。于是听了这些话后,天启皇帝的心里不免更加的焦灼了,当下便命魏忠贤亲往天津卫。无论如何,也要巡访出张静一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而,天津卫上下都已疯了,九千岁亲至,只丢了一句,若是出了事,咱也不说啥,只是依着陛下的性子,你们都准备着死吧。
这句话听着轻飘飘,却是吓倒了一片人。
于是乎,无数的舰船派了出去。
终于,他们发现了一艘船,将这船营救上岸,却见一人,已是面无血色。
他一见到人,立即就道:“我乃是钦差副使,我乃钦差副使……”
众人一听是副的,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还没音讯。
所以,张光前一被送上岸,却根本没人给他食物,连水都没有喝一口,立即便被人送到魏忠贤处。
魏忠贤得知有了消息,半点不敢迟疑,忙是亲自询问。
张光前见了魏忠贤便大哭:“那些杀千刀的海贼,那些杀千刀的海贼。”
“新县侯呢?”
“应该是死了。”张光前倒是老实回答,他对海贼的印象极坏,何况还差点被海贼整死,在他的心底,自然这些海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盗。他都如此了,那张静一肯定也落不到什么好。
他现在对这些海贼,可谓是咬牙切齿,自然恨不得立即将海贼杀个干净,于是信誓旦旦地道:“下官虽不见新县侯,连夜被人蒙了布袋,还打了一顿,而后送上了船,任下官在海中自生自灭,不过下官可以保证,这新县侯,定是死了。这些海贼,个个都是恶贯满盈,这些杀千刀的贼,该死啊……”
魏忠贤听罢,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要说他厌恶张静一,那也未必,那家伙说话好听,却也帮过不少忙,自己那儿子,每日还念着这厮的好呢。
可要说他对张静一完全没有防备,却也说不清,至少现在,彼此虽有隔阂,却也不至于到要让对方非得死的地步。
此时,魏忠贤皱着眉道:“这样说来,新县侯真的死了?”
“肯定死了,这还能活吗?若不是因为下官命大,福星高照,只怕也要死。招抚海贼,本就是馊主意,这些海贼,个个猖狂得很,桀骜不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杀杀之……”
魏忠贤抿着唇,却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了,道:“火速将张郎中,送回京城吧。”
说罢,倒什么也没再说了。
张光前却道:“我饿啦……我口渴……”
可惜没人理会,九千岁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人将他装上车去,直接朝京城进发。
魏忠贤唏嘘一番,心知陛下闻此噩耗,肯定要龙颜震怒的,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好急着回去触这霉头,可以让那张光先去禀报,而他则继续让人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