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了。”
刘鸿训道:“黄公和孙公出了多少?”
“黄公没说。倒是孙公,拿出了十五两银子。”
刘鸿训:“……”
“刘公,刘公……”
“啊……”刘鸿训点头:“老夫知道了。”
这书吏一时进退维谷。
都说了凑份子了,孙公那边也做了表率,这刘公平日里向来和善,而且那张舍人一直都是照顾刘公的,关系比旁人更亲近一些,他本以为,刘公一定会招呼一声,算老夫一个。
可刘公却好像忘了什么似的,低头去看案牍上的票拟,纹丝不动,像出了神。
自己是不是要提醒一下。
刘鸿训见他不走,便冷漠的抬头起来:“还有什么事。”
“没,没事了。”书吏连忙告退。
心里却不见嘀咕,真是见鬼了,黄公如此,刘公也如此。
其实这一场危机,远远没有结束。
那些没有买股票的人,本来还幸灾乐祸,但是很快,一个可怕的事,开始慢慢的酝酿。
当初修铁路大热的时候,因为铁路公司拼命的撒钱,购置木料、招募人工,收购矿石、铁料……
再加上许多人有了薪水,招募的匠人和劳工接近十万。
整整十万人,薪水还算丰厚,随之而出现的铁器作坊,木作作坊,还有围绕着这十万人吃喝拉撒的各种消费市场一时大热。
譬如有的人,到处派人收购铁料,而后转卖给铁路公司,中间的差价,可能就能大赚一笔。
可这些人现在吃进了不少废旧的铁料,如今……铁路不修了。
这时候……这囤积和收购铁料的人,除了死之外,似乎也全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再有大量的人务工,导致成衣的需求极高,不少人招募了大量的女工,专门制作成衣,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眼看着市场大好,因而兴冲冲的跑去扩大生产,招募更多的人,营建更大的作坊。
而如今,傻子都知道,铁路建不下去了,成衣市场直接萎缩。
更不必说,那些借钱给别人的钱庄,这些钱庄一看不妙,就想收回放出去的债务,可一切……都迟了。
这京城的百官,即便没有买股票的,可是听说京城附近的作坊,因为铁路公司,而欣欣向荣,有的买卖,居然有三四成的利,因此,不少人鼓励家人或者说故旧出面去做相关的买卖。
生意好,就会扩大生产,就会收购和囤积更多的货物。
毕竟……不愁销路的话,投入的本钱越大,收益就越多。
而现在……莫说是扩大生产,只怕绝大多数人,都得等死了,无论是作坊还是铺面,开一天就亏损一日,不开死的更快。
彼此之间拖欠的货款以及各种款项,从前大家凭借着默契,自然会照付。
可现在,就算欠着钱的人,也不敢照付了,手里不留着一点银子,必死无疑。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原来有工作的人,如今却突然被解雇,只是解雇的人,当初是从乡下招募来的,如今让他们回去,却没有这样容易。
京城里,竟出现了许多的流民。
商户随时破产,已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
京中文臣武将,几户无人幸免,无论是买了股票的,偷偷做了买卖的,还是放贷出去的。
放贷出去,虽然有抵押物。
可很快放贷人就察觉到,当初抵押的时候,虽然尽力的压低了抵押物的价值,可如今……万物齐跌的情况之下,这些抵押物,其实也都一泻千里,暴跌的厉害。
整个京城,有人为了拆东墙补西墙,回笼资金,拼了命的抛售股票以及一切手头上的资产。
原本价格高昂的字画,如今却已无人问津了,孤本的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