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抓耳挠腮,寿儿还在卖关子,孙福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你呀!你快呀!鲍二率先忍不住了:“快点!我还没听过这事!”
鲍二这个管家,后来被贾珍送给贾琏,实际上是贾珍安插在尤二姐那里的内应,那时贾琏偷娶了尤二姐,贾珍如此做,是好里应外合,去偷尤三姐。另外,鲍二的老婆被贾琏偷了,那时王熙凤过生日出来,被当场捉奸,从此引发“变生不测凤姐泼醋”,贾琏王熙凤的夫妻感情就此每况愈下。鲍二老婆,因为畏惧王熙凤而上吊自杀,其实,贾琏要搞鲍二老婆,无论她愿不愿意,都有办法搞,根本无法反抗。鲍二是个酒鬼,他就是专门靠老婆发家致富、奔康的。
寿儿大醉之下,哪里姑上守口如瓶,所谓纸包不住火,宁国府那是何等地方?七老八十的焦大都能对着主子喊出“扒灰的扒灰,养叔子的养叔子”,柳湘莲口里的“只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干净”。正因如此,孙福才会出此计策,令他们酒后吐真言。
寿儿眉飞色舞,这种“我知道得很多”的卖弄,使他十分快意:“是不是很不解?来话长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戴公公府上,珍大爷命我送过不少古玩珍奇,那刑部侍郎,是戴公公的人,珍大爷先知会了戴公公,戴公公一句话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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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比在嘴边,愈发声:“不是我乱,内相戴公公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与明朝一样,顺朝的内阁拥有票拟权,司礼监拥有批红权,这些太监鼎盛时,能够与外廷争锋,甚至独揽朝政,明朝的王振、刘瑾、魏忠贤,都是大名鼎鼎,被人尊称“内相”。
红楼秦可卿死时,戴权亲自过来看,贾珍送了银子,轻轻松松为儿子贾蓉买了一个五品龙禁尉,为什么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贾珍就是为了牌位好看,这样秦可卿牌位就可以写“五品龙禁尉夫人”。
朝中有关系,区区五品头衔,完全不是事儿。
孙福接触不到那个层面,自然不是很理解,是戴权自作主张,还是皇上下的命令,这里面是大有差别的,不过他只要如实回禀琮爷便是。
“噢,原来如此。”孙福眨巴眨巴眼睛,“佩服”寿儿的“博学”,俞禄等人也恍然大悟,静静倾听他的诉。这场合没有外人,因此他们敢主子的话,要知道,贾珍连扒灰都瞒不住,东府一有啥子事,下人立即流言蜚语,所以孙福能探得消息,一点也不奇怪。
寿儿又一杯酒下肚,满面红光:“起佩凤姨奶奶的家世,不大也不,她老子是户部赃罚库的大使,管着抄家来的银子,兴许是贪得太多……她家也被抄了……”
户部赃罚库大使,不是高官,像盐运使司也有库大使、批验大使,这种大使叫得好听,等级都是不入流的,不过也是个官。贾珍恐怕是不把这种官吏放在眼里,才敢那么做的。
寿儿又贾珍与佩凤姨奶奶的认识过程,毕竟那时他们是跟着贾珍的,原来是在教坊司所见,官方虽明令禁止官员、勋贵宿娼,不过法律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那些官员勋贵明里是去观赏才艺,暗地里钱色交易已很普遍。
孙福又问偕鸾的事儿,寿儿眉飞色舞地:“那是一次珍大爷送珍大奶奶回家,看上的一个门户的姑娘,那家人本来不想让自家姑娘做妾的,威逼利诱下,也就从了。”
娶官家女人做妾,那是犯法的,也难怪偕鸾是户人家的了。了半,杯盘狼藉,孙福故意打哈哈道:“俞大管家,您老的俸禄不少吧?东府在城郊可有好几个庄子……”
“少来拍马屁,你这猴头,我不过是管家。”俞禄笑骂,妒忌地道:“东府庄子是有八九个,可哪里轮到我来管?两座公府,庄子合起来有十八九个,可春秋两季,是周瑞管的,那是西府二太太的陪房……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