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的能力只是阻挡外物侵入,单纯绕过就可以应对么?”男子一把掐住薙青的咽喉,将她一把拉到自己面前。而失去了前半截手臂的薙青根本无法应对,只能用脚死撑着地面,以表示自己的反抗之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双方的实力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就在两人贴近的一刻,薙青突然张开了嘴。
她的舌头上赫然卷着一把无柄短匕!
既然正面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腾空绕后又足以给对方反应之机,那现在呢?!
张口的瞬间,薙青用所有力气吐出锋锐的刀刃,后者划出一道白光,直刺方士面容。
“你——”
男子终于不复之前的冷漠淡然,他推开薙青,同时猛地偏头,堪堪躲开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击。
“咳咳……咳……”薙青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她看向男子,面露嘲讽道,“怎么,这次不用你那引以为傲的术法了?它看似无处不在,实际上却需要施术者提前防范,没错吧?”
如果事先意识不到,他也不会做全方位的防卫。
因为正如薙青之前所料想的那般,此术不仅需要时间来达成,也会对施术者本身造成妨碍。
“……”男子回正头颅,面色阴沉得可怕。在他的右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伤口虽浅,淌出的鲜血却将他不沾烟尘的翩翩公子形象破坏殆尽。
他抬脚狠狠踹在青面鬼的腰间,将她整个人从地上踹飞起来。
但后者并未翻滚出去,而是重重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
薙青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错位了一般,如果不是狂化后对疼痛的耐性大幅提升,她怀疑自己一定会惨叫出声。
而这并非结束。
男子俯下身,开始对着薙青一顿猛打——他虽然不像是专精艮术的力量型方士,可每一拳每一脚都重若千钧。青面鬼感到自己的肋骨和腿部在一点点碎裂,嘴里满是血腥味,随着气的削弱,狂化也难以维持,剧痛逐渐显现,如钝锯般来回切割着她的意识。她知道,敌人在故意折磨她,想要听到她求饶的哀嚎。但她偏偏将牙齿咬进嘴唇里,死也不让对方如愿。
“开阳使大人,再打下去她快死了。”
就在这时,一名方士上前说道。
“开启仙器需要祭品,这家伙好歹是妖,也算是感气者。玉衡使阁下希望我们能在占据仙器前攒够足够多的祭品,大人您看……”
听到这句话,男子终于停下手来。
此刻他的素衣上已是血迹斑斑,再不复之前的淡然之感,只不过这血全部来自于薙青。
“放心,我就是稍微活动一下手脚。若真想要她的命,她早就变成一摊烂肉了。”他掏出一张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被青面鬼拖延这么一下,机关兽和邪马部队已经撤出去老远,再追击也意义不大。
“把场上还活着的人清点一下,这些家伙作为祭品虽然不如感气者,但战士的气总比普通人要强。”男子吩咐道。
“明白。”
“接下来该去会会这座城市的太守大人了。”他偏头望向不远处浓烟滚滚的城墙,冷笑一声道。
……
不弥府五十里外的山林间。
撤退至此的五月军队终于稳住阵脚,重新扎下营寨。这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虽然不是久驻之地,却适合伏击尾随而来的追兵,以防主力陷入更大的溃败之中。
比起来时的意气风发,如今大家的士气颇为低落,毕竟自从西进后,这是他们吃到的第一场败仗。
如果败给的是远久十地也就罢了。
没人能想到,大陆的七星军队会在这个时候介入邪马内战。
而且他们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