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神情庄重,一副委屈恳求之色,可是面对一个半步逍遥境,赵牧灵又哪有不答应的余地,而且还要笑着答应。
赵牧灵答应了黄裳之后,阳老魔和黄裳突然间心有灵犀,都说要喝酒庆祝,可是房间里桌面上哪还有酒剩下,赵牧灵无奈之下只能又自掏腰包,再次拿出了一坛梅花酒。
三个人一起喝了一晌,醉在梅花酒香之中,不觉之间船外已经曙光大作,也没人敢来打扰;忽而却听见船外吵吵嚷嚷,甲板上传来了砰砰砰的响声,紧跟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路跑到了门前,通通通的凿门声随之响起。
阳老魔和黄裳两人老神在在,赵牧灵起身开门,发现乌铁满脸急色,还没等开口问,乌铁便急着言道:“公子,你快出来看看吧…!”
赵牧灵一开门就已经听见群声愤怒,发现江面上无数船只全都凑了过来,俯身往楼船下一看,许多船夫和水手驾驶着蓬船和小舟,已经将楼船四周团团包围住,有的船夫激愤扬起手中船桨,正在敲打楼船的船身,砰砰砰的声响顺着船身一直传到了脚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要来拦着我们的船...?”赵牧灵不禁疑惑,再往船头一看,船下居然已经有人架起绳索在往船头上爬,余蟾等人正在奋力驱赶。
赵牧灵向阳老魔和黄裳匆匆一拜便往船头走去,乌铁满脸为难之色,言道:“公子,他们…他们都是来找你的…!”
赵牧灵瞧见乌铁欲言又止,再听船下怨声一片,数不清的船夫和水手都在抱怨天降漩涡之事,顿时才反应过来,边走边问道:“他们都是为了昨夜我破境之事而来…?”
乌铁眼神偷偷瞥着赵牧灵,点头道:“昨夜公子破境,风急浪高,使得江心水沉,很多船家都受了伤,也有人连人带船都沉入了江中,所以,他们都是来找公子算账的…!”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赵牧灵心中一紧,自责不已,又急忙问道:“没死人吧…?”
乌铁瞧见赵牧灵脸色甚急,心中对赵牧灵莫名的惧意却消减了很多,转头面向赵牧灵言道:“这些船夫和水手敢在回首河跑船,自是没有一个凡夫俗子,受伤的是有,不过没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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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让他们上来吧…!”赵牧灵一听,心情顿时一松,心中的负罪之感也减轻了很多,急忙拦住余蟾等人,让船下的船夫和水手上了船。
余蟾等人从船头一退开,便有十几个赤脚短裤的汉子从船头爬上船来,十几个汉子不停地打量船上众人,其中的带头之人乃是一个长髯茂密的汉子,瞧了一眼赵牧灵等人便大喊道:“谁是赵牧灵,给我滚出来…!”
赵牧灵本想说话,可是这时开口却总觉得自己是在找骂,乌铁见状便言道:“我家公子大度,才让你们上船,你们别不识好歹…!”
一群船夫水手打扮的汉子皆是脸生怒色,但长髯茂密的汉子瞧见船上人群中廖挑和黄秩两人境界颇高,而且不乏地仙境,于是便拦着身后众人怒气发作,改口说道:
“我叫卜俞,常年混迹于日月湖和回首河之间讨口饭吃,承蒙水道上兄弟们看得起,都称我‘捕鱼儿’,你们想怎么叫都随你们。我这一趟来就是想要找赵牧灵要个说法,昨夜之事大家损伤惨重,难道他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赵牧灵瞧见还有人在往船上爬,便从众人之间走出,向长髯汉子和其身后众人俯身致歉,然后才说道:“卜俞前辈,我便是赵牧灵…!凡事都好商量,可是我们这座楼船虽高,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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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赵牧灵…?他们传言的那个‘魔主之徒’…?”卜俞一看赵牧灵一身白衣,梅花暗香,不觉大感意外,其身后一群男子左右环顾,也是不大相信。
余蟾笑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