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遁去，楼中寂静，几道气息同时消失，一楼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赵牧灵一人。

赵牧灵的心迹流露于无意之间，此时此刻，方才意识到心中的那份情感，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也不禁怀疑是不是风微子的术法所致，是其故意做了手脚，用术法让自己误以为自己喜欢妙灵，所以才使得自己心动。

可是也正因为心中的这份纠结，风微子和天神圣子临走之前的话语更让赵牧灵难以平静。

赵牧灵既害怕妙灵真的‘心中无情’，又不甘心屈服于天神圣子所说的‘不够资格’，也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情感到底是由心而发，还是被风微子的术法所误导，更是愤恨天神圣子一心把妙灵当做‘牺牲品’的行径。

“如果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应该是大道共荣么，为什么非要有人做出牺牲才行…？”赵牧灵心里想到此处，突然想到自己和赵椿也是同出一处，而赵椿便是选择主动牺牲，才让他最终活了下来，于是，赵牧灵又突然感叹道：“世间真无两全之法吗…？”

赵牧灵一开口，妙灵便又出现在眼前，此时此刻，两人相望，眼中都有期盼之意，可是赵牧灵一看见妙灵的容颜，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天神圣子，想起风微子所说的话，心中也不敢确定妙灵究竟是何心意，是不是有情，也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妙灵本想说心中早就有了赵牧灵的影子，可是一看赵牧灵不开口，‘不尽人情’的圣女突然也忸怩难言，大作女儿之态；见此情景，急得躲在楼顶看热闹的古思幽唉声叹气，可是又不敢打扰楼下的两人，只得独自悄声骂道：

“这个赵牧灵，真是‘一窍不通’，到底有情无情，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在这天下第一的美人面前，你竟然还迟疑不决。这丫头也真是，在楼顶日日想、天天看，这时候偏偏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哪怕是给那小子一个眼神也行呀…！”

又过了片刻，赵牧灵和妙灵依旧相对无声，赵牧灵虽然看不透妙灵，但是妙灵已经看出赵牧灵眼中复杂的情思，于是，妙灵便主动开口道：“世间并非没

有两全之法，而是没有两全之心…！”

妙灵声音空灵，既是在答复赵牧灵所说的话，也是在责怪赵牧灵迟迟不开口，言下之意便是说，‘既然你也喜欢我，你不说，我又怎么好开口，如此，就算我有心两全，也只是一厢情愿’。

可是赵牧灵并没有领悟到妙灵所说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妙灵真的有两全之法，暗道：“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理之自然’，看来风微子所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了…！”赵牧灵心中一阵失望，表面却不做声色，故作淡定问道：“什么是‘两全之心’…？”

妙灵一直都是那一如既往的不喜不悲的神色，此时却微微转过了头，没有再直视赵牧灵，说道：“虽然我和他都只得到了天地大道的一半，可即使如此，我和他的修道天赋也是举世仅有，他更是被称为‘此辈第一人’。有如此天赋者，难道还不能大道登顶…？”

赵牧灵已然明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连你们这样的天赋都不能跨过那一步，那么此辈便更不可能有其他人踏过那一步了…！”

妙灵又说道：“能得一半天地大道，已经是祖神厚赐，我和他本可以此为基共筑大道，可是他依旧不满足，说到底，还是他没有修道证道的无畏之心，不仅是他，还有天生崖的那些人，他们都以为只有大道合一，我和他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到最终…！”

言及至此，妙灵周身道意光辉流淌，黑白两气环绕其身，身心空明，华彩流溢，烨然若神人；赵牧灵再看面前的女子，心中情思更加复杂，可是此刻的妙灵处大道之高，也更加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说完，妙灵彷如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