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平白弄少了……但是真要赏赐整个出巡队伍,每人又能有多少呢?”
“我懂你的意思了……说话不要这么啰嗦。”苏巍点点头,复又去看兵部尚书段威。
王代积无奈闭嘴。
而段威会意,则即刻做答:“沿途减员数千,但最主要的是在关西留了不少……现在士卒、宫人、太监加一起大约还有五万余众。”
“怎么说?”苏巍立即又去看汾阳宫使王代积。
王代积心中稍宽,当即站在那里应声:“如果愿意取出库存金银丝帛,那每个人都还是挺可观的……”
现场忽然气氛热烈起来。
尤其是那些没有发言权的军将们,也都一时喜笑颜开……吃粮当差,若有额外赏赐,军心怎么可能不振作?
“但是,这种掏空了府库的赏赐,不需要圣旨吗?”王代积到底没有忍住。
众人心下一咯噔,几乎是一瞬间便鸦雀无声起来,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刑部尚书卫赤一起,集中到了两位相公身上。
两位相公中,司马长缨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只当未闻,而苏巍身为首相,不免如芒在背。
“我和司马相公去见圣人。”苏巍无奈应声。
没办法,再不应声,从先帝时扶持起来抗衡关陇门阀、增强中枢权力与声望的南衙就要名誉扫地了。
相公愿意出头,大家自然如释重负。
而始作俑者刑部尚书卫赤更是有担当,立即主动应声:“我随两位相公一起去……其他人各自回去,恪守职责,等待圣人传唤,或者旨意,没收到的,也要主动安抚各自部属……老段你来不来?”
众人纷纷应声不及。
一直坐着的段威也随之起身苦笑,喟然做答:“如何敢不去?”
气氛更加释然,似乎拨云见日。
既然商议妥当,其余人自然散去,而苏巍等人也是一鼓作气,直接朝着行宫深处去见圣人,圣人再怎么不爽,当然也没有理由拒绝见自己的首相,而且是两相公、两尚书的联袂求见。
“所以你们准备进行一次赏赐,以安抚人心?”
出乎意料,两腮胡子比较旺盛的圣人在听完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面色沉静了下来。
“威福皆陛下自为。”苏巍稍微宽心,恭敬以对,看来这位圣人还是晓得利害的。“只是近来晴雨不定,更兼秋冬交替,冷暖不谐……士气确实有些疲惫。”
“也罢。”皇帝捋须感叹。“上五军国之根本,宫人、內侍、金吾卫又是朕之近侍……既需赏赐,朕也不吝啬,不就是一些金银钱帛吗?将汾阳宫里的钱帛取出来便是。”
几位大员愈发舒心……最起码能给下面做交代了不是?
这些天,如在火上烤的,就是他们。
“不过,既做赏赐,是不是便可以开拔了?”圣人继续追问。
苏巍心头大振,即刻抬头:“圣人准备回东都吗?若是这般,何须赏赐?随侍队伍皆在东都安家,闻得旨意,必然振作!”
圣人忽然变色:“东都就这么好?你们呢,你们也想回去吗?”
不想回去就见鬼了。
但苏巍听着不好,无奈追问:“陛下不是要回东都吗?”
“你怎么知道朕要回东都?”皇帝面色阴冷,气息粗重。
苏巍莫名其妙,只能认真来问:“臣冒昧……陛下不回东都,还能去何处?而且,东都是国都,也是陛下紫微宫所在……可是东都出了什么事情?”
皇帝面色愈发难看,居然对自己首相的询问也保持了沉默。
这下子,所有人都醒悟过来,必然是东都出了什么事情,圣人心中不满,不想回去,而不是之前猜测的关中大长公主的葬礼出了岔子……可是东都能出什么事情,非得要杀使者?还要灭口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