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不是写了去做,而是做了以后总结出来的……可要是这么说,本就在做事,只是总结个文书,有什么用?就在这时,单通海忽然打断了谢鸣鹤蹙眉来问。我不是说不好,或者说不搞,而是说,这个一纸文书文章真有那么重要?单大头领何妨听我说完。谢鸣鹤无奈道。这个东西这样的……先去做,做了之后,总结出来,总结的时候好的留下,坏的扔掉,然后再写成文章,而写成文章的时候就要考虑通不通天意,能不能连续……这样做出来的文章就是稳的,就可以跟大周大唐一样倚仗为基石,然后举一反三,推而广之……这时候,再做事就能顺着文章来了。有人一听就懂,单通海却还是蹙眉,非只是单通海,其余人中也明显有不少人犯糊涂。我来说好了。张行摆手以对。谢头领后半截的意思是,不光要把做的事请总结成理论和文书,还要以理论和文书为倚仗去做事……因为事情总是不断的,而且是奇奇怪怪的,疑难繁杂的……譬如之前咱们只说大义,但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具体的事情多复杂,有些事情怎么算是禀承大义谁也说不清楚,有些事情里有些人明明是私心是恶意,却还能顶着一层大义的皮,还有些事情干脆因为说不清楚,赤裸裸的去争抢。而这些施政文书,就是所谓仁政大义跟实际事情的结合与发散,对上具体疑难的事情,该怎么做,或者闲下来想做事的时候,做什么事,就可以对着文书来,是不是符合这些思路,该不该做,这样就会省很多事情。许多人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但还是有人不大懂。不过很快,张三爷接下来便给出了另外一个说法:除此之外,发布文书本身也是有说法的,这种东西,真要讲一个名称,便是施政纲领,施政、施政,有地盘、有人口才能让你施,而纲领,说明你的地盘和人口已经到一定份上了,还要细则……这种例子,自古以来数不数胜,咱们也不说其他的,只说唐周两朝,他们之所以要发布这种东西,都是因为三件事,首先是有了一片地盘;其次,是接下来地盘不好再扩展,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施政,来积蓄力量,展示仁义,赢得争龙之事;最后,便是要告知天下所有人,我们不再是祖帝麾下一名败军之将,也不是苦海边上的一个混了巫血的部落,而是要正正经经谋求天下之中的一家势力!换言之……听到这里,少部分连连颔首,但更多的人则早已经气息粗重起来。换言之,发了这个,咱们就是一方诸侯了,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咱们要争天下了!张行顿了一顿,扬声来做宣告。若是这般。窦立德迫不及待。这些条款什么时候发?周围人也干脆安静下来。还得有一阵子吧。张行从徐世英手中接过废稿,放到案上来笑,语调也忽然平和了下来,该画饼画饼,该抽薪抽薪。其实写的还不够全,还要靠大家补充完整,而且还应该写一篇对应的正经文章,同时发出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署名……时机也还不到,最起码要拿下清河、武阳,在河北建立好漳河防线,然后过河去,连着东境、江淮,一起开个大决议,方才能摆出来这种东西。众人多有醒悟,确实,河北局势稳定,夹着大河两翼齐飞的态势拿住,方才是干这种事的时机。小小风波暂时按下,无关众人散去,而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繁杂的正经事情。我的事情小,我先说。单通海毫不客气抢在了其他人之前。张龙头,鲁城如何处置,要不要打?鲁城跟鲁郡没有任何关系,乃是指河间郡在漳水下游南岸的一个县,挨着渤海北面边境。单通海问这个的意思,明显是指着北面防线以清漳水为界说法的漏洞来找程......当然,也可能是真想打,毕竟渤海取下后白有思就撤回登州了,而如今负责北面防线的,正是单通海。张行想了一下,立即给出答复:不打!没必要跟河间大营产生冲突……但可以渗入一下,除了开战之外什么都可以做,软的硬的都行。那就好。单通海也立即应答。其实我是觉得该打的,下面人也觉得该打,但张龙头亲口说了,我便给下面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