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骸按照琪儿说的,都是死了两三年以上的了,他们死的时候,说不定还是前秦的人呢,这种陈年旧案……不好查不说,也没有查的意义了吧。”
拓跋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谢明欢不赞同。
“确实不好查。”
“但你怎么知道没有意义?每个枉死之人,他们都有亲人朋友,不管是对死者,还是死者的亲人朋友,真相对他们都是慰藉。”
“不错。”
“之所以会有人犯罪,杀人,就是天下间还有很多人觉得,死亡可以掩藏或者让一些不愿意为人所知的事情公开,对于凶手,可能死是一种藏污纳垢的好方法。”
崔郢的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正是如此,才有了我们存在的必要,才使得我们做的事有意义,寻找每一个非正常死亡的受害者的真相,将那些被人极力隐藏的事物挖掘出来,不仅是给死者一个公道,更是避免更多的人再因为同样可笑的理由遇害。”
不仅是拓跋尔,在场的,还有齐盛、李瑞、杨钊,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坚定的陌生却又热血的使命感。
尤其是李瑞,原本在山上出事后,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哪怕原本满腹经纶,也想要报效国家,但却在当时的困境下,产生了动摇,原本准备留在北地的决心也开始摇摆,北地实在是太危险了,这里的危险不是他从小学到的官场倾轧的那种政治斗争,那样的斗争,只需要运筹帷幄,疏通关系,谁都不会赤裸裸的撕破了脸。而北地的危险,却是未知的,不仅有前秦时候便遗留下来的弊病,更有因为生存、因为家破人亡而带来的毁灭性的报复,甚至是无理由的伤害……这样的危险,不可预知,让他害怕。
回来后,李瑞一直在思索,要给父亲写信说一说这里的事,要和晋王推辞掉之前的事……可是,当他听到谢明欢和崔郢的话,明明很简单,很普通,但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坚定时,李瑞又被震撼了。
这些危险,谢明欢一个女子不怕。
崔郢身无功名,只是随心而为,为百姓做的事却要比自己一个官家子弟,叫嚣着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也多。
他羞愧了。
“王妃,崔公子,虽然在下从未接触过查案,但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想要略尽绵薄之力!”
李瑞郑重的同谢明欢和崔郢开口。
拓跋尔看了李瑞一眼“李大哥,你之前在山中不是说”
李瑞瞪向拓跋尔“我说什么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说出来,我马上把小妹送回洛阳。
感受到了李瑞无声的威胁,拓跋尔马上闭嘴。
“哦,我是想说,在山里的时候李大哥你不就说要把凶手绳之以法吗,呵呵呵……”
谢明欢不管两人之间的暗潮,笑着答应了李瑞的请求。
“等杨大人的告示张贴出去,怕是有得忙了,就是李公子不说,怕是本妃和王爷也要拉李公子帮忙呢。”
“不敢,王妃尽管吩咐就是。”
“王爷,王妃。”
明公公从外面进来。
“王太医那边出了点小事,带回来的那个疯子,和王太医打起来了。”
“什么?!”
众人俱是一惊。
谢明欢和晋王已经出门奔着王太医的院子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疯子已经被人控制住了,但王太医的胡须却也被气歪了,尤其是院子外面的石桌上摆着的药箱,翻落在地上。
“王太医,怎么回事?”
“哼!”
王太医狠狠地摔了一下袖子。
“还不是那个疯子!”
“疯的彻底,没救了,赶紧把他带走!”
疯子被侍卫禁锢住,但他手里抓着两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