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邵北回江城了,那天早上,顾谨谣也去了一趟店里,告诉郭保根这几天他得辛苦一下,顾谨谣最近不接单,暂时不来店里了。
昨天晚上纪邵北跟她说,有人在暗中阻止孙茵寻亲。
为了保险,在男人没回来之前她不打算出门,好好在家里看孩子们。
纪邵北离开的当天夜里,顾谨谣又梦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在这个梦境里,她看到“自己”来南城开店,看见白腊梅过来找自己,告诉她白纤的死讯。
那时,白纤已经死了两年了。
只不过在不清楚白纤的过往跟她曾经还有一个妹妹的时候,“顾谨谣”也就是叹息了一声,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化作虚无。
梦境到这里,顾谨谣有些难受,为另一个世界的她感到悲哀。
因为“她”永远不曾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这次的梦境对顾谨谣来说有一些压抑,即便在梦里她的生意红火,发展势头良好,纪邵北也在上大学,学业顺利优秀,还找到了亲生母亲。
是的,顾谨谣在梦境里看到孙茵了。
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那些是池家人。
能寻回纪邵北,整个池家除了孙茵,别的好像并没有多高兴,因为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了。
池家的事情非常的杂碎,有郁闷的时候,也有解气的时候。
也就在那时,“顾谨谣”又怀上了。
那个孩子“她”差点没保住。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纪邵北申请了庆城工大的学习机会,带着全家人去了遥远的北方,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半年后,孙茵提前退休,过来为儿子带孩子。
那些年,一家人在那边过得非常开心,“顾谨谣”将她的生意遍地开花,纪邵北毕业后也开启了自己的事业。
梦境到这里,顾谨谣都忍不住想要笑了。
也就在这时,原本温暖舒心的画面突然消失了,她的梦境慢慢变成了白色。
就好像天地之间被拉上了一张白幕,没有边缘和尽头。
在这片白幕中,顾谨谣不再是以一种上帝的视角去观看另一个自己的人生,她觉得自己进入了这个世界,在白幕中彷徨无措,漫无目的地行走。
“邵北,思铭……”
顾谨谣有些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
她一遍遍叫着亲人的名字,希望有一个回应,有一个出路。
也就在这时,白幕的光变弱了,周围的一切就像水纹一样褪却,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顾谨谣发现,她正站在一间病房里。
这间病房跟她见过的不一样,里面有类似电话的东西,有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还有鲜花跟舒适的病床。
她怎么会在医院里呢?
顾谨谣有些奇怪,正打算出去外面看看,阳台上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过了,不多睡会。”
是纪邵北的声音,只不过很嘶哑,就好像得了重感冒没有好一样。
顾谨谣快步上前拉开阳台的窗帘,就见到男人坐在轮椅上,头上还缠着纱布。
“你怎么了?”
顾谨谣快步过去,然后看见纪邵北不光头上有纱布,脸上也有,而且还是缠在眼睛上的。
“邵北,你的眼睛?”
顾谨谣慌得不行,手都在抖。
而椅子上的人也愣住了,他捧上顾谨谣的脸,有些不解地问她,“谨谣?”
“你的眼睛……”怎么了?
也就在这时,顾谨谣感觉心口突地一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