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小声道:“你没听见?半夜三更的,又唱又叫的!”
杜飞还真没听见,他家卧室窗户,里外两层,严丝合缝,还挂着棉帘子,隔音效果相当不错。
但杜飞也能脑补出来那场面,笑道:“喝多了呗~这么大岁数,媳妇没媳妇,孩子没孩子,心里憋屈,发泄发泄,可以理解。”
秦淮茹翻个白眼,轻哼道:“肯定是你说啥了!早先没看出来,你个活土匪,最坏!”
杜飞撇撇嘴道:“秦姐,您可别瞎说,平白污人名声。”
秦淮茹“切”了一声,一拧腚先走出去。
杜飞跟在后头,看着包裹着大棉袄二棉裤的身材,不禁有些怀念黑丝高跟。
出了前院大门,杜飞正要骑上自行车,却看见雷老六蹲在门边抽烟。
杜飞停下来问道:“老雷,来了咋不进去,蹲这儿干啥呢?”
雷老六忙站起来,掐灭烟头道:“一早上也不知道您几点起来,又不是啥急事儿,就没进去。”
杜飞看了看表:“那行,咱俩骑车子,边走边说。”
“得嘞~”雷老六应了一声,推起停在一边的自行车。
俩人并排骑着,一边走一边说。
原来魏三爷希望中午请杜飞吃一顿饭。
还特地让雷老六解释,按理应该提前三天邀请,万分抱歉云云。
先头红星旅社的事,再加上后来窝藏张启文,魏三爷两次站在杜飞的对立面。
尤其张启文那事儿,逼着蒋东来差点动枪。
虽然最后魏三爷服软,供出张启文的住处,杜飞事后也没为难他。
但魏三爷心里却总七上八下的,生怕什么时候被算旧账。
他是老江湖,深深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些事,眼下人家不理会,那是因为腾不出手。
等将来人家腾出手,甭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都要搞死你。
并不是魏三爷杞人忧天,而是他这辈子见过太多前车之鉴。
所以他思忖良久,下定决心必须跟杜飞修复关系,绝不能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对于魏三爷的邀请,杜飞也没多想,欣然答应。
杜飞跟魏三爷之间,既谈不上仇恨,也没利益冲突,根本犯不上弄得苦大仇深的。
而且,像魏三爷这种老江湖,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杜飞到了单位,一边寻思魏三爷的事,一边推车子进大门,正好看见朱婷从车棚出来。
“朱姐,今天这么早啊”杜飞打声招呼。
朱婷却没搭理他,直奔坐在车子后架上的小乌,眉开眼笑道:“小乌今天终于来了!走,姐带你吃烤鱼片儿去。”
杜飞撇撇嘴,把自行车停号,才慢慢悠悠走回办公室。
屋里边,孙兰和郑大妈,还有另几个老娘们,还在那谈昨天厕所闹鬼的事儿。
这一回,孙兰成了消息输出的主要来源。
只见她眉飞色舞的,俩手还比划着:“我跟你们说啊~昨天我们家老蒋一宿没回去!轧钢厂保卫科出动了好几十人,还有派所的人,布下天罗地网……”
“嚯~孙姐,搞这么大阵仗呢!”一个嗑瓜子也堵不住嘴的老娘们,在一旁大惊小怪。
孙兰也挺兴奋:“可不么!听说这事都惊动了区里,领导亲自批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郑大妈则皱着眉道:“弄这么大阵仗,那脏东西还敢出来?”
孙兰接茬道:“嗐~啥脏东西,昨晚上都给抓着了,就是一趴厕所的臭流氓!”
杜飞进来,虽然没插嘴,但也搁边上一边擦桌子一边听着。
听孙兰这样说,他也有些奇怪。
之前他还以为,那个出现在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