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领域,尤其是軍工方面,对钢材的要求是极高的……”
沈浅菲神色复杂的看着衣衫朴素可一说起钢铁就眼里带光的大舅。
这时候的罗浩文,在沈浅菲眼里是极其高大伟岸的。
她却嘟囔道,“大舅,你傻不傻,这和你有啥关系,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操这个心?”
罗浩文笑了,伸出手想像往常那样揉揉小丫头的头,可看自己的手不是很干净,就又缩了回去,坦然道,“菲菲说的有道理,经过这一次,大舅死心了,等过了这阵,我就做买卖去,怎么着也得让我两个外甥女天天有肉吃啊。”
沈浅菲认真的道,“大舅,我和洛洛以后会孝顺您的。”
罗浩文看着沈浅菲格外认真的眉眼,他也认真的道,“菲菲,大舅只希望你好好学习,学来真本事,好好建设我们的国家,大舅如今虽然是个泥腿子,可却也希望国家越来越富强的,你们这一代人,很重要!”
罗浩文声音不高,可却落地有声。
沈浅菲怔了一下,她站起来,声音闷闷道,“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虽然心底里不置可否,可她却不得不承认,即便钢厂抛弃了他,可大舅的心里始终也没放下。
这就是他们这代人最朴素的情怀。
她朝着院子里慢慢的走。
大舅十八岁那年考上了钢厂做了学徒工,那应该是七零年,他的师父并不是普通的工人,而是一位留洋归来的高级工程师。
那时候,厂子里已经将他下放到车间了。
当然,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也就是那时候,大舅跟在了他的身边。
一跟就是十年。
在这期间,二十岁的大舅与师父唯一的女儿叶曼相爱了。
那时候,叶曼十八岁。
虽然没有恢复高考,可叶曼被推荐上了大学。
这也是厂子里对叶总工程师给予的关怀。
四年后,叶曼大学毕业,回到了省城,大舅和叶曼订婚了,那应该是一九七年。
但是,那一年,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甚至可以称之为国难年。
人们心中的阳光一个个的离开,尔后,又是一场大地震,整个国家的上空似乎都笼罩着阴影。
就是在那场大地震中,去出差办事的叶工殉职了。
自然两个人的婚事耽搁下来。
紧接着,叶曼的爷爷奶奶相继离世。
然后,叶曼的母亲突发疾病瘫痪在床。
于是,就有人说,罗浩文和叶曼不能在一起。
他们两个不合适。
自然,这些都是暗地里传的,没人敢当面说。
毕竟大家都是知识分子。
可紧接着,罗家也出事了。
最后,他们两个还是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