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里职业者的血气弥漫,在他眼里亮若晨星,有几个,在哪里,基本洞若观火。
双戟相击,震如雷鸣:“兀那贼厮!豪言要取某家头颅,某来也!小儿辈何在!”
他们之所以这么猖狂,也是这帮人靠上的地头蛇豪奢,在里头包场呢,没有外人,为了安全起见,连普通人都没有,就后面有几个厨子,这会儿早在项开诚的呼喝下跑了——项开诚就被安排个守后门的活计,郁闷的不行。
里头人员少,但是街面上人可多,他们一下车就搞这场面,报警的报警,直播的直播,录像的录像,手机可都架起来了。
虽然冲在破砖碎砾上,但康王并不打算太过深入,他只是要把人喊出来,当街战斗,在屋里头打着也不过瘾,还容易招暗算。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出来,他还挺笃定的,因为这帮人脑子有病,这种当街辱骂挑衅,他们是忍不下来的——这是拜龙教,要是魔鬼教派,说不定还真的转头跑,不会当面和你冲突。
果然不出所料,他这边话音未落,楼里头就传出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敢暗算你家爷爷!”
然后便是夹七夹八的喝骂声,但是人却一个没见。
宋合挺着长槊又是一下,砸塌了一面墙:“人话都不会说的拜龙教孙子!滚出来!让大爷瞧瞧有没有卵儿!”
这回终于有人跳出来,提着把青锋剑,人长得还挺俊俏,光着膀子穿着花裤衩,浑身上下黑一道白一道,头发上还滴着泥水。
眼睛红通通的,脸都有些扭曲:“卑鄙!竟然打扰大爷搓澡!”
宝剑一晃,一手掐着剑诀对着宋合分心便刺,一步之下直跨七八米,从楼上一往无前扎了下来。
速度极快,宋合都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下意识的一挺长槊:“啥东西?”
咵嚓……
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冒出,对方想用剑把长槊格挡,但是毫无效果,宋合呆愣愣的看着长槊那一米多的阔剑头上冒出来的,胸膛被扎了个通透,眼瞅都要撕成两截的尸体,一脑门子问号。
下意识手一抖,振枪是战阵上为了抖落敌人尸体顺便阻挡后继敌人扑上的手法,结果这突然冒出来的哥们儿就真的成了两截,尸首分别掉落尘埃。
尸首尚未落地,一道刀光划出新月样式,从烟尘尚未散尽的残余楼体里直飞而出,正好撞在尚未散开的枪花上。
宋合两米五,为了契合他的体魄,他手里的长槊柄长两米四,刃长一米一,粗可一握——宋合的一握,和正常人小腿差不多。
家里有钱,专找了上等材料打造的,韧性也好,宋合手腕一偏,枪花抖开一面墙似的,那新月光撞在墙上粉粉碎,散了一地心肝肚肺肾,大肠包小肠,半口气都没散,当场便没了声息。
一时间全场寂静,只余下宋合振槊抖落鲜血的声音。
他今天没穿步人甲,头上勒着一条红带抹额,长发高吊马尾,一身玄底红色暗花的武士服,因为没明白对手怎么死的,脸上还有点迷茫。
“好……好猛……”
围观群众里突然冒出一声细语,随后就议论声就开了。
“好像喊着拜龙教?这是抓捕魔教吗?”
“这大个儿……好家伙……这年轻人!好家伙!”
“有点呆哦,还挺可爱的嘛……”
康王眉角一挑,他也没想到吃瓜群众这么猛,对一地残骸视如无睹,倒是对宋合议论起来了,真就是人均战士,血腥见惯呗?
这么想其实真没错,他平日里不是宅在武馆吃饭练功,就是在古坦索跑马圈地,原身的记忆也很模糊,有什么事都是事务官和徒弟们去交涉办理,认真说起来对社会状态其实并不了解。
界门之灾这才消停了十几年,魔教又一直搞三搞四,舆论阵地早就放弃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