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被软禁已经是第三天,这期间朝廷内部的激烈斗争和太学生以及百姓们声势浩大示威游行,他都一无所知。
如果说陈庆不紧张也不现实,毕竟他太渺小了,能用他这么渺小的人换回太后,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合算的买卖,他相信大部分朝官都会赞同,这就是宋朝,武将的死活,文官们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但他软禁了三天依旧没有动静,也说明朝廷内部斗争激烈,这种激烈只有一个理由,吕颐浩在全力营救自己。
陈庆第一次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毫不畏惧战场上的惨烈悲壮,但他绝不喜欢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让人在不安中煎熬。
下午时分,陈庆正盘腿坐在床前看书,外面的院门忽然开了,杨析中快步走了进来。
“陈将军!”杨析中站在院子里。
陈庆放下书走了出去,“杨统领有事?”
杨析中向他抱拳行一礼,“陛下听说你被软禁,他十分震怒,将秦相公臭骂一顿,下旨立刻放人,陈将军,你自由了。”
陈庆淡淡一笑,“秦相公确实有本事,居然能指挥御营军抓人。”
杨析中老脸一红道:“陈将军,官家为了你,放弃救母亲回来的机会,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的,我心里明白。”
陈庆平静道:“放我出去,应该还有附加条件吧!”
“确实有一个附加条件,你天黑之前必须离开临安,另外,官家赏赐你三百两黄金,作为你迎回神宗金佛的奖励。”
“居然还有奖赏!”
陈庆嘲讽地笑了笑,他抬头看一下天色,“天已经快黑了,可我还要去找船?”
“不用,朝廷给你安排了一艘千石客船,可以直接送你去成都,就在余杭门外码头上,有人在哪里等你,你的朋友也会在那里。”
“你们想得挺周到,多谢了!”
杨析中把陈庆的弓箭、宝剑以及长戟都还给他,陈庆意外发现多了两壶箭,他回头向杨析中望去。
杨析中微微一笑,“长江内水贼很多,多带点兵器肯定没错!”
陈庆立刻明白了,那柄宝剑也一定是杨析中偷偷给自己的,他心中一暖,抱拳行一礼,“多谢杨将军的关照!”
杨析中点点头,“陈统领,一路顺风!”
外面已经准备了一辆牛车,陈庆登上了牛车,向杨析中挥挥手,而二十几名骑兵的看护下,牛车向余杭门方向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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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跪在勤政殿内请罪,官家赵构坐在帘子后喝茶,半晌道:“陈庆之事就不要再提了,继续去谈判吧!他们的条件朕可以答应,但必须以善待太后为前提!”
“微臣试试看,能不能用钱把太后赎回来。”
“你看着办,朕有些累了,去吧!”
“微臣告退。”
秦桧站起身,慢慢退了下去。
赵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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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门外码头上,一艘千石客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七八名船夫已经准备就绪,不远处,呼延通和刘琼已经等候多时,后面还有几名随从牵着战马。
陈庆从牛车里出来,呼延通立刻走上紧紧拥抱他一下,感叹道:“你能出来,太不容易了!”
“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呼延通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庆,最后道:“我父亲说,恐怕太学生游行也是吕相公在背后安排的,吕相公在太学中人脉很深。”
陈庆点点头,“我没法和吕相公告别了,你替我转告他,他的恩情,我陈庆铭记于心。”
“还有这个!”
呼延通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匣,“这是李清照给你的,你的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