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待命。
王承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何攀,姜绍却已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径直说道:
“此人乃本官心腹,不必回避,你若有话就尽管直说了吧。记住,在开口之前,先掂量掂量自身性命的分量,你说的机密若不能让本官满意,我也随时可以收回让你活命的承诺。”
“小人明白。”
王承点点头,就在堂上拉了一张坐席席地而坐,坦然说道:
“小人的身份的确是安南将军帐下的百人将,府君想要知道那‘三将’贼为何会与安南将军发生瓜葛,却是因为那金将本就是南中逃卒,流窜各郡边界地带多年,尽做些没本钱的勾当,后来在犍为郡坐大盘踞,又不甘心一直在山上做个草寇。”
“于是通过遣人私下献上诸多财货金帛给霍将军(霍弋)假子校尉霍处,才与南中安南将军那边搭上了关系。尔后那金将又为霍校尉献上了走私盐铁、贩卖夷人奴隶等生财之道,为霍校尉赚来无数财货,因此颇得霍校尉的赏识,暗中帮他壮大在犍为的势力。”
“这次犍为郡大举剿匪,南中各郡亦收到了来自成都的协剿诏书。因此霍校尉派我等率一屯夷兵前来襄助,临行前面授机宜。”
“若能助‘三将’贼击退官兵进剿则击之;若‘三将’贼敌不过犍为官兵,覆灭在即,则借襄助之名行灭口之实,亲手除去隐患,让知道这桩事情的人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说完这些,那王承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喘气。
他毕竟是伤重未愈,刚刚又硬撑着给姜绍行礼拜谢,这时候伤口疼痛发作,却是不得不硬撑着,咬紧自己的牙关不发出其他声音。
姜绍把他硬撑着伤势的情况尽收眼底,面色如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兴,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你说的这件事情的缘由,算是解了本官心中的一个疑惑。只不过,,呵呵,你应该听说过本官的名声,一个假子校尉想要换你这条性命,会不会把活命想得太容易了些。”
“你要知道,这些事情本官也可以从其他俘虏口中撬出来,比如说,跟你同来的那一个百人将,嗯?”
这却是姜绍在特意诈王承了。
因为另外一个带夷兵潜入犍为的百人将王约已经死在当夜夜斗战场上了。
只是当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晕死过去的王承并不清楚另外一个知情人王约到底是死是活,他是不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向姜绍交代了。
果然,陷入囚徒困境的王承脸上开始变色,他面露犹豫,欲言又止,粗大的喉结在不断蠕动,拼命咽口水来缓解自己的口干舌燥。
姜绍也不逼迫,等了他一会,见他仍在纠结犹豫,于是干脆起身离席,想要迈步转入堂后。
“府君且慢!”
王承见状终于忍耐不住,当即跳将起来,口中说道:
“小人这里还有一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朝中机密,想要换个前程,不知府君能否信诺?”
“你现在只能信我!”姜绍没有转回身躯,就这样负手背对着这个阶下囚徒。
王承只得转眼看向一旁的何攀,谁知对方也根本不鸟自己,无奈之下只得摊牌说道:
“其实霍校尉派我等潜入犍为襄助‘三将’贼还有一番谋算,是小人无意之间在他帐外窃听到的。朝中有贵人指示,让安南将军暗中厉兵秣马,待诏书一到,立即带兵北上入京,匡扶汉家社稷,逐君侧之恶臣!”
“霍校尉性急,想到犍为郡乃南中北上主要道路,而这‘三将’贼盘踞犍为地方多年,颇具实力,朝中一旦事变,正好提前为南中各郡兵马北上打通道路,所以才答应‘三将’贼的求援,派遣我等北上为前锋,为‘三将’贼对付进剿官兵!”
“此话当真?”
王承一言既出,不仅何攀脸上变色看向自己,连占据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