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刊行,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呢。”
贾珩呷了一口茶,道:“是有不少催稿的。”
两人品茗闲话着。
探春抿了一口香茗,凝睇望向一旁的少年,心头挣扎了会儿,低声道:“珩哥哥,等会儿见到姨娘,姨娘没读过什么书,若言语有冒犯之处,还望珩哥哥多担待一些。”
贾珩闻言,安静片刻,转眸看向探春,温声道:“三妹妹这话是以什么身份来说的?”
探春怔了下,明眸静静看着对面的少年,道:“血浓于水,珩哥哥觉得呢?”
贾珩方才茶盅,起身,伸手揉了揉探春的刘海儿,目光温和,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待人没那么严苛。”
探春感受着额头掌间的宠溺,明眸垂下,心头涌起阵阵甜蜜。
贾珩道:“好了,走吧,去你娘院里。”
“嗯。”探春点了点头。
赵姨娘作为贾政最得宠的妾室,又为其孕育了一双儿女,在布置装饰上比寻常姨娘要强上许多,院落一排三间,左右两厢,院落是一条十字形青石板路,廊檐下的石阶摆放着盆栽、花卉。
此刻,厢房中灯火通明,赵姨娘正在屋里教训着贾环。
“蛆心孽障,没造化的种子,学堂发给你的年节银子,还有这几天收到的银锞子,你都藏哪儿去了?”赵姨娘一身石绫红色罗裙,侧坐在软塌上,嗑着瓜子,骂道:“这么小就会藏私房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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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着一身讲武堂制式的武士劲装,这时正趴在不远处的一方小几前,拿着笔管书写着《武经总要》。
这是学堂教习布置的年假功课,闻听叱骂,都囔道:“我平时买一些书本、纸张,也需用到银子,你都收着了,我找你要,你又不给。”
赵姨娘呸地吐一口瓜子皮,骂道:“好啊,你出息了,还敢顶嘴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去了学堂,跳出了我掌心,你再怎么着出息,也是你娘我肠子里爬出来的!”
贾环轻哼一声,只是不理。
赵姨娘见贾环竟敢不搭理自己,愈发气了三分,正要起身去揪贾环的耳朵。
忽地,小丫鬟鹊儿挑开帘子,进得屋内,喜道:“奶奶,珩大爷还有姑娘往这边儿来了。”
赵姨娘闻言,面上一喜,将瓜子扔在一旁,拍了拍手,一双着绣着荷花鞋的小脚,落在地上,“我去迎迎。”
“鹊儿,你赶紧吩咐后厨了吧,看看菜肴做好了没有,别耽误了事儿。”
鹊儿应了一声,往后厨去了。
然后,看着在一旁看书的贾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个聋的!快起来迎迎你珩大哥去。”
贾环被骂都脸色发黑,搁了笔,从书桉后起身,向着外间迎去。
母子二人出了厢房,站在廊檐下,远远见着一男一女从花墙处的月亮门洞提着灯笼过来。
赵姨娘热情招呼,远远道:“珩哥儿,探丫头,过来了。”
将二人迎入厅中,分宾主落座。
赵姨娘恼道:“小吉祥,疯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倒茶。”
探春见着这一幕,暗暗皱眉,偷瞧着一旁贾珩,见其面上并无异色,心底自己也不知为何,竟是松了一口气。
赵姨娘笑道:“珩哥儿,环哥儿这个蛆心孽障自打跟了你,可算是有大出息了。”
贾珩道:“姨娘无需客气,贾环为族中子弟,如他能成才,我也欣然乐见,况环哥儿本性不坏。”
说着,看向一旁的贾环,问道:“环哥儿,你在学堂好好习武,等过二年,京营或者五城兵马司,总有个差事。”
贾环闻言,略有些畏惧,“嗯”了一声。
赵姨娘一扯贾环衣袖,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