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多铎:斥骂金銮,青史留名!
大明宫,含元殿
大汉廷议边事,内阁阁臣,六部一尚书二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再加上六科都给事中,十三道掌道御史,三十来位朝臣在偌大的含元殿中颇有几分空旷。
故而,双方之言在殿中颇是清越、激昂。
崇平帝高坐金銮椅,听着军机辅臣之间的唇枪舌剑,目光落在那挺拔如剑的少年脸上,只觉心神有着难以言说的舒爽。
子钰之言,几乎是字字说到他的心坎里。
怎么说呢,贾珩此刻就是崇平帝的嘴替!
此刻在工部尚书赵翼身后的秦业,看向那昂然而立的少年,苍老目光见着忧虑。
子钰他又面临这样群起而攻之局,他却碍于身份,无法为其出言辩驳。
但显然这场论辨还没有结束,几个阁臣身边儿也有嘴替。
礼科给事中胡翼,手持笏板,开口道:“永宁侯,如按你之言,不与女真议和,那女真大举而攻河北之地,我朝仓促之间如何应战?”
贾珩道:“如今李公督镇北平,统帅三军,幽燕之地可得保障,大同太原等地,本侯亲往督镇,如女真来犯,自与女真决一死战!半年以来,本侯至北往南,与女真连番大战,深知彼等奸狡如狐,狠戾似狼,如今不过是欲乱我大汉朝局,尔等饱读诗书,青史之上记载不绝,难道还未看出女真的奸计?”
其实,女真的策略在某种程度上奏效了,加剧了陈汉朝廷中枢的政治撕裂,也将他在某种程度上置于文臣的对立面。
许多时候,文臣或者官僚的特点是为了论证自己立场的正确性,他们会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就是脸都打肿了,还要喊着“不疼,不疼”,然后死不认错。
听着那少年所言,胡翼一时无言。
因为贾珩在对虏战事上的话语权,本来就是通过连续的两场战事确立下来,其方才所言并非无凭可依。
但恰恰是这种愈见势大,才让齐浙两党暂且放下成见,在对虏战和之事上压制贾珩的势头。
这时,礼部侍郎姚舆开口道:“永宁侯,纵然一时和议,化干戈为玉帛,与民休养生息,难道也不可行?”
贾珩道:“姚大人,女真如今求和是因为兵事失利,一旦重整旗鼓,还会再兴兵来犯,而我朝答应议和,反而要受制和约,所图何来?”
这时,右副都御史张治道:“下官不通兵事,方才永宁侯所言女真会攻察哈尔蒙古?”
贾珩道:“这只是本侯推测,如果女真不来犯,那我大汉也当按部就班,重整大同、太原等地边军。”
南安郡王冷笑一声,反驳道:“边军已整顿数次,何须再行整顿?如此整顿人事,边将人心惶惶,势必影响战力。”
贾珩目光看向南安郡王,道:“姑且不说上次整饬以后,边军未经检验,不知战力几何,就说南安王爷身为军机大臣,还不知大同、太原等地的镇兵之底细?”
“本王倒不知还有什么底细。”南安郡王冷声道。
贾珩看向正在一旁沉默的兵部侍郎施杰,问道:“施大人。”
施杰这时,面色顿了顿,开口道:“南安王爷,大同镇兵虽言满额,但北静王前不久从金陵递来的查察军文曾提及过,两镇兵骄将惰,面对女真敌侵,未堪一战,大同直面寇虏,当精练甲兵,以备不测。”
这是贾珩尚在金陵之时,托北静王递于军机处的一封奏疏,为他后续赴北整军埋好引线,北静王自是欣然应允。
南安郡王闻言,面色变幻了下,暗道,这个水溶侄子,自从被小儿举荐南下整顿水师以后,倒是与这小儿暗通款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