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用之身暂管两江,威信受损,显然已经压制不住人心浮动的两江官场了。
沉邡落座下来,心头隐隐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距离国子监监生围堵在宁荣街口向贾珩讨要说法已有两日,而崇平十五年也渐渐进入了尾声,时光离着新年愈发近了一些。
贾珩依南方旧例录取的言论,倒是安抚了国子监的一众监生,而且还抛出了一个诱饵,士林方面的舆论沸腾渐渐趋于无声。
舆论就是,你不搭理他,很快就会有新的爆点出来,吸引眼球。
大众的注意力是稀缺的,虽然此刻还不是互联网时代,但也隐隐有了一些苗头。
两江总督衙门、江左布政使司也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相关材料,尤其是江左布政使司要搬到安庆府办公,江右布政使仍在苏州府。
重定一省,难在人事,如今人事理清,剩下的就是在安庆府修建三司官署衙门。
贾珩并没有再亲力亲为地盯着这场监生闹事的调查结果,而是尽数交给了锦衣府卫,自己则是领着军将前往位于崇明沙之上的水师学堂视察办学事宜。
作为江南大营的水师训练基地,港口之中停泊着十几艘崭新的桅杆风帆战船,而水师将校在韦彻、节度判官冯绩等人的率领下,迎着贾珩进入修建好的中军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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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坐在帅桉之后,看向身形魁梧,面容雄阔的卫指挥同知韦彻。
这位当初江南大营的游击将军,现在已经因功升迁为江南六卫之水师镇海卫的卫指挥同知,代掌卫事,而冯绩除却是节判之外,还是目前水师学堂的教务长,负责具体培训水师将校的后勤事宜。
此外还有其他如商延,傅丕等文吏,以及其他中高阶将校。
韦彻道:“侯爷,现在镇海卫战船三百四十五艘,目前出海至浙江杭州等地,与当地水师配合打击浙江大陈岛之上的海寇,此事,水王爷那边儿最近递送来公文,请求联合打击海寇。”
水溶前往浙江整顿水师,可谓是用尽心力,而杭州和福州两地的局势,就不如边事复杂,这一两个月下来倒也算卓有成效。
而水溶也似乎十分享受这个坐镇一方,清剿水寇的过程,最近更是在浙江海域领兵致函于水师学堂,要求与江南大营水师展开联合打击行动。
贾珩接过公文,阅览着其上文字,沉吟片刻,说道:“镇海卫派出水师,从北向南封锁,截住海寇北逃之路,如今朝廷开海通商,大小商船在海上往来如梭,既然每年为朝廷交上关税,朝廷也会担负起保护商船的职责来。”
韦彻拱手说道:“末将也是这般认为。”
贾珩放下公文,心头有些复杂。
他还是期待水溶能多立功勋的。
贾珩压下心头的一丝古怪心绪,起得身来,说道:“前往朝鲜的海航路线可曾明晰了?”
既然跨海远击,其实从天津卫港和登来港要好上许多,但两地目前没有江南得天独厚,江南经过一场海战的洗礼,不管是作训装备水平,还是军心士气都非山东登来可比。
而北方两港早已年久失修,船只不齐,想要重新整修需要费一番大工夫。
陈汉立国百年,不是一地一域的问题,而是全局性、系统性,具化到每一个地方,都是上下左右弥漫着一股腐朽、怠惰的气息。
这不是土地兼并的问题,而是人心懈怠、骄奢之风盛行的问题,即所谓历史周期律。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其实如果没有女真,他与天子此刻的中兴改制行为,在整个历史周期律当中也不过是如张居正万历中兴之类的小浪花。
韦彻道:“从朝鲜水师将校和士卒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