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统御文武,平治天下?这等诛心之言,离间之语,才是蛊惑人心,祸乱朝纲!”崇平帝冷声道。
母后前日提醒于他,君臣相疑,才是祸端之始。
“圣上圣明。”殿中群臣听崇平帝圣训,纷纷跪下说道。
而岑惟山跪将下来,遍体冰凉,已惧不能对。
崇平帝似乎余怒未消,目中冷色涌动,沉声道:“岑惟山以诛心之言离间君臣,祸国殃民,追毁出身以来所有文字,流放云南,充军编管,永不叙用。”
岑惟山闻言,急声道:“圣上,微臣……”
如果只是打入诏狱,他还能忍受,大不了等来日还有起复之机。
陈汉采汉唐之典章,综宋明之成制,“追毁出身以来所有文字”的惩罚自然也有,但不常用。
韩癀与赵默二人心头一惊,张了张嘴,但终究不想招惹正处盛怒中的天子。
幸在岑惟山犯颜直谏,已经在天子心底种下一根刺。
赵默如是想道。
或者大抵也倒也生出一股,“请先生赴死!”的壮烈之感。
可以说,岑惟山方才的犯颜直谏,几乎直击藏在崇平帝心底最深处还未酝酿而成的隐忧。
那就是崇平帝在吐血晕厥,龙体每况愈下以后,心底深处的确藏着一丝对未来朝局的隐忧!
或许是诸子夺嫡,或许是宋家干政,或许乃至是贾珩太过能干,从此为一代权臣,以贾婿代陈翁……
而崇平帝方才的一番天下共诛之,也更像是一种在政治上谋求共识,或者说下意识的帝王权术。
当贾珩回返以后,听说此事以后,大概会形成一种道德枷锁、良心制约。
当然也会诚惶诚恐,感激涕零,肝脑涂地以报。
“圣上还请息怒,军功封赏,朝廷自有典制,有功当赏,有过必罚,既是立下军功,自当以功爵酬赏。”吏部尚书姚舆沉吟片刻,说道:“微臣以为可晋卫国公爵为一等,以酬其功。”
赵默眉头紧皱,并没有接话。
这次功劳怎么也不可能封为郡王,纵是一等国公,后续再有功劳,也不好封为郡王。
殿中官员也纷纷附议。
崇平帝道:“姚卿与诸卿所言甚是,这次因功劳晋其爵,封赏相关有功将校,也是应有之义,暂封一等公爵,余后待户部汇总相关功劳,再行集议。”
经过岑惟山一事,崇平帝宛如吃了苍蝇一样,不再多言,示意朝臣散朝。
随着群臣心是重重离了大明宫含元殿,贾珩在哈密再胜准噶尔蒙古的消息,也渐渐扩散至整个京城。
京城百姓沉浸在一片欢腾中,朝廷在西北又打赢了一场胜仗。
红楼之挽天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