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中兴,相关吏员之表现尽在朝廷圣上眼中,待新政功成,论功行赏之时,章大人好自为之。”
章永川闻言,心头一紧,低声道:“下官醒得利害,新政的确为利国利民之策,江苏全省大大小小官员,对新政如久旱望之如甘霖,以后定当兢兢业业,共克新政。”
贾珩也没有继续抓着不放,说道:“既是这样,待宴后,章大人将各县的田亩人丁之细情汇总一份儿,我再拿回去详参。此外,总督府将会派遣吏员南下,清丈田亩,苏州府方面当有配合才是。”
章永川道:“卫国公放心,下官与苏州府同僚定当配合朝廷推广新政。”
而后,时至晌午,章永川相邀贾珩一同用午饭,席间一众苏州府官员作陪,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恭维之声此起彼伏。
贾珩与苏州府的官员吃罢饭,重又回到位于苏州织造府附近的一座宅院,正是晋阳长公主在苏州购置的宅邸。
宅院之中
已是初冬时节,北风呼啸,料峭冷风吹动着树枝光秃秃的枝丫,渐渐带着几许刺骨之意。
而厅堂之内,陈潇指挥着几个下人正在点着无烟的兽纹木炭,热气腾腾,驱散着外间的寒意。
陈潇看向那从外间举步而入的蟒服少年,说道:“今个儿酒宴,苏州府的官员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见风使舵罢了。”贾珩面色淡淡,落座下来,拿起一个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四溢。
贾珩放下茶盅,问道:“妙玉和岫烟她们都安置好了吧?”
“都安置好了,她有孕在身,也不能受风着了凉。”陈潇柔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我等会儿去看看她。”
“咸宁和婵月呢?怎么不见她们两个?”贾珩又问道。
陈潇轻声道:“她们两个一来苏州,就去织造局翻阅账簿去了,她们两个现在管着体仁院下辖的三大织造局,临近过年,还要运载不少绢帛和织绣前往京城,事务也有不少。”
贾珩轻声道:她们能有件事儿忙着也好。”
省的咸宁动不动拉着他去看舞蹈。
陈潇道:“刚刚锦衣府的消息,李守中此刻已经到了金陵,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贾珩想了想,说道:“让锦衣府报信,先让李守中在两江总督衙门咨问新政推广经验,而后前往江宁府实地考察,等我前往金陵以后,再行共议安徽新政之事。”
陈潇点了点头,说道:“那样也好。”
贾珩吩咐完,起身前往后宅。
四四方方的庭院,雕梁画栋,假山叠嶂,而厢房之外挂着一道棉布帘子,里厢之中,妙玉正在与岫烟下棋,而惜春则在一旁观战,三人本来都是文静澹泊的性子,此刻围拢在一起,倒有几许竹林隐士的意味。
妙玉面色微顿,忽而心头莫名有异,柳叶秀眉蹙了蹙,抬眸看去,目光涌动着欣喜,问道:“忙完外面的事儿了?”
“嗯,都忙完了,过来看看你们。”贾珩行至近前,抬眸看向那丽人,握住那只纤纤柔荑,说道:“妙玉,我已经让人去寻岳父岳母的坟墓去了。”
其实,前任苏州织造常进冤在得忠顺王构陷谋反,罪不至死。
但如果从妙玉的一些平常使用的日用器物,似乎也能看出常家官宦世家的财富积累并不寻常。
可话又说回来,因为忠顺王看上常进妻子,将人灭门的操作实在太过大奸大恶。
妙玉弯弯柳眉舒扬几许,那张婉丽玉容上的神色柔和几分,清声道:“我知道人在哪儿,我也过去吧。”
贾珩轻声道:“等事情大致办妥了,咱们再过去,你别动了胎气。”
说着,落座下来,一旁的丫鬟素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