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放却是笑意温柔道“夫人,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孩子要紧,断不要因为我起床而影响了睡眠。今日我有丫鬟们伺候便是了。”
于瑟到底没能拗过姜放的执着,她低眉敛目,只温声应了一声是。
她似乎从来都如此温驯,少有大的情绪起伏。
只是在丫鬟们为姜放穿朝服时,她只怔怔望着姜放。
一切似乎与往常并没有区别,只除了姜放此次没有让于瑟起身,姜放整理完毕前离开时,甚至还不忘同于瑟交代了一句“今日参加完朝会,陆内丞有事相邀,我可能要晚些回来。”
于瑟自然只嘱咐道“那陆内丞素来好酒,老爷可得注意着身子,少饮些酒水。”
姜放点了点头,二人又说了一阵闲话。
倒像是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夫妻。
只是姜放在出了姜府大门,准备座上那辆赶往内城的马车时,突然对身边一直跟随着的小厮低声吩咐道“常烨,你今日不必跟着我去上朝了,你且在门外这相府门外侯着,看看今日夫人是否出行,若有便跟上。”
得了吩咐,常烨只应了一声是,随后便隐匿了身形。
思心园内,于瑟目送着姜放出门后,忧伶便连忙凑了过来。
“夫人,我今日清晨醒来,发现了这个,您且看看。”
于瑟闻言,只将那纸条拆开,却见上面写着的一行歪捏大字,只看了一眼,她便忽然神色紧张的问了一句“这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可有人看过?”
忧伶低声道“今日奴婢早上醒来,便见到桌上插了一支飞镖。我想这信应该是昨夜送过来的。”
“而且当时老爷夫人都还没起身,我想应该是没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形的。”
虽然于瑟的回答听来并没什么危险,但于瑟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愚不可及。”
忧伶还以为她是在骂自己,故而她立马跪下了身子“夫人,不知忧伶犯了什么错?”
于瑟摆了摆手道“没有怪你,我是怪那送信的愚不可及,竟然敢在昨日将信送到我园中,若是老爷夜里起身看到了怎么办?”
于瑟这才反应过来。她小声安慰道“夫人,老爷昨夜并没有起身,他若是夜里起身,必定会唤奴婢的。”
于瑟随后又想着自己一向浅眠,如果姜放起身她不可能不知道,想到这一层,她的心便也放回了肚子里。
此时,收到这样一封信,她自然是再睡不着了。
毕竟自从姜念娇平安回来之后,她这心便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故而在梳整之后,她只又对忧伶吩咐道“忧伶,你且去备辆马车,我们用过早饭后,便出门。”
忧伶应了一声是,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夫人,我们今日是要去哪。”
“康平坊的云安酒楼。”
……
康平坊里,行人如梭,各家商户正大开着门户迎来送往。
一辆并没有家族标记的马车行驶在坊内并不宽敞的大道上。
随着马夫的驱赶,行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未免被马车撞到,一群人还是只能纷纷侧让。
待到了康平坊的云安酒楼,车夫方才驱车停下,随后只见得马车内走出一名戴着帷帽,身形微胖的妇人。
随着她的丫鬟将她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后,那酒楼的小二也立刻迎了上来,他一面弓腰将妇人往酒楼迎进,一面殷勤探问“夫人您是一个人过来,还是与人有约。”
那妇人身边的丫鬟似是不耐于这酒楼小二的问话,只打断他道“我们要去的是二楼菊字雅间。”
听到丫鬟的话,小二心下立刻了然,他不再多言,只将那二人迎进雅间内,推开一扇烫金菊花牌子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