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晌午,崇市“金太阳”会所门前。
望着金碧辉煌的门楼,把脑袋伸出车外观望的伍北满脸若有所思。
所谓门楼,其实就是贫富的象征,而老话常说的“门第等次”即为此意,而在本地敢把门楼修缮成宛如宫殿似得拱形,并且多年无事,也就仅此一家,由此可见金太阳的实力和江湖地位。
“伍哥..”
见伍北怔怔发呆,负责开车的牛欢小心翼翼的招呼。
“他想事的时候别打扰。”
旁边的君九微微摆手示意。
这两年随着虎啸公司的高速发展,伍北的蜕变同样肉眼可见,过去的他感性、易怒,但似乎很不通“人性”,尤其是在处理兄弟伙之间的事情上,他多数时间习惯于将自己摆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所以往往做出的决定明明是正确的,但却非常不讨大家的欢心。
用裴海军的话说,伍北绝对是个好老大,但并不是个好大哥。
可在这趟崇市之行,君九却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伍北在做出改变,他在不断尝试和每个弟兄都同命运共呼吸,从牛欢的事情上就能瞧出一二,可谓算得上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金太阳的具体资料有吗?比如老板或者一些高管的情况?”
良久之后,伍北重新坐会车内发问。
“金太阳乃至这一整条街的所有商铺都隶属金太阳娱乐公司名下,而这家公司又属于股份制的,股东有好几位,不过能打听出来的资料非常有限..”
君九思索片刻回答。
“老大、九哥,我听说金太阳的老板好像是姓程..虽然在咱们崇市道上没什么名气,但很少有人敢招惹,以前我手底下有个小老弟在这儿干过几天服务生,他告诉我,亲眼见过市里好几个重要大拿在金太阳顶层的私密会所门口候客,连那个级别的狠人都没进去的资格,真不敢想象他们平常都招待一些什么贵客。”
驾驶位上的牛欢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的打岔。
“弟儿啊,你的话本身就自相矛盾,既然没什么名气又怎么可能没人敢招惹?你以为的没名气可能只是连听他们名字的资格都不够。”
伍北咧嘴一笑,半玩笑半认真的调侃。
他是土生土长的崇市人,早在读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对“金太阳”的威名耳熟能详,当时的金太阳远不如现在这般低调,尤其是那些搁社会上能叫上号的大混子,哪个不是以能混进会所当内保为荣。
或许这两年“金太阳”的经营策略发生转变,才会给后来那些社会大哥们一种名不见经传的感觉。
“要不我进去溜达溜达,随便找点小茬,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管事的给惊动出来?”
君九点燃一支烟轻声问道。
“没意义..”
“可不敢啊九哥。”
伍北和牛欢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了?”
君九迷惑的看向牛欢。
“好像是去年吧,有个赌徒欠了一大笔租子躲进金太阳里避难,我一个临县的同行不知道深浅带着两车人跑进去闹腾,结果当天晚上救护车拉走一半,剩下一半是火葬场的灵车运走的,事后局里还专门为此发了一则通告,解释说暴徒入室抢劫,金太阳会所的保安见义勇为什么的,里头的水深着呢。”
牛欢说着话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
君九又侧头瞧了眼伍北。
“能把企业干成一条街并且近乎无敌的规模,你觉得什么的茬才能引起里头管事人的注意?惹得祸小了没意义,惹的祸大了咱们兜不住底,看看他们,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如此扎眼的一条街,可愣是没有任何人敢觊觎,不得不说金太阳的实力和底蕴都远超咱们想象呐。”
伍北很是感慨的长吐一口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