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一开印,穆俨又忙得不见了人影。
时常晚归。
有时候嫌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他并不回院子,只打算在书房浑沦对付一夜。霍惜就会找过去。
如此,无论多晚,他都会沐发净身,待身上清清爽爽了,才会回房与妻儿同睡。
霍惜睡得迷迷糊湖,身后一个身躯贴上了她,“可观?”
“嗯,是我。”
霍惜心中一安,转身钻进了他怀里。穆俨随手紧紧抱住了她,嗅着妻子的体香发香,温香软玉在怀,暖热了他的心。
抚了抚她的发,亲着她的脸,爱不释手。
“困。”霍惜嘀咕了句。
穆俨手一顿,“那我不闹你,睡吧。”
霍惜在他怀里寻了个好位置睡了过去。
软玉温香在怀,什么都不能做,穆俨无奈地笑笑,又支起头往里侧看了一下,儿子小小的身子罩在被子下,呼吸轻缓,小肚子一鼓一鼓,穆俨又笑了笑,拥着霍惜睡去。
隔几日,穆俨回来得早,与妻儿用过晚膳,陪着儿子玩了好一会游戏,哄睡了儿子,与霍惜小声叙话。
“过几日,我会随岳父出征安南。”
霍惜一惊,从他怀里支起身子:“你怎会同去?”
穆俨把她重新拉回怀里,“莫担忧,要相信你夫君的能力。”
见霍惜等他回答,温声道:“每次安南平叛,用的大部分都是西南兵卒,云南卫所兵力几乎倾巢而出。岳父为总兵官,他为辅。”
这个“他”霍惜知道穆俨说的是谁。
这父子俩大抵是有些嫌隙心结的,可能是少时,穆俨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从生父那里得不到一点温暖,渐渐心凉了。
“年前与安南的战事,他失利了。皇上有些不满,命我辅助三叔,领云南兵卒协助岳父。”
霍惜不由一叹。
她这个实际上的公爹,做为嫡次子,从小有个优秀的嫡长兄杵在前头,就没想过他能继承爵位。老侯爷生前就没教过他如何执掌云南事务,军中事务。
穆晟少时喜好读书,喜欢扎堆文人雅士圈子。没想到父兄一死,先帝撇过穆俨这个亲儿子,把爵位交由穆晟继承。
穆晟赶鸭子上架,这些年守成尚且跌跌撞撞,其余诸事,就有些吃力。
夫妻二人沉默了半晌。
“那战事要持续多久?”
“尚且不知。但我与岳父分析过,岳父估摸着会同前几次一样,数月到半年即可结束战事。”
若说草原上的鞑靼等族是卫朝背上的一根芒刺,安南同样是永康帝的一块心病。
安南做为藩属国,不时挑战卫朝国威,对卫朝态度极不恭顺。先是欺骗卫朝以求封,又三弑国主,篡夺其位。
后又屡次侵掠周边小国,以至周边国家多次遣使向卫朝指责安南,“数苦其侵掠”。
且屡次兴兵侵犯广西思明府、禄州等地,“迩岁安南屡兴兵侵夺,遂据有之”,又攻夺云南宁远州所辖猛慢等七寨,“征纳差发,驱役百端”,导致广西、云南土官不断上奏向卫廷求援。
安南的诸多举动俨然是对卫朝宗主国地位的严重挑衅。且长期侵犯卫朝边境,有违卫朝“保藩固边”的边疆政策。
永康帝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遂数次发兵平叛。
“你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皇上交待的秘事,怎会被皇上派往军中?”
穆俨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岳父说皇上可能想用我。这两年云南边境颇为不平,他固边无力,引皇上不满。岳父分析,皇上可能想借机验看一下我的领兵能力,估计想打发我到云南帮着固边。”
“什么?到云南帮着戍边?那岂不是你要留在那边?”
霍惜很是惊讶。这固边哪是一朝一夕之功,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