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我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成年人,你算吗?”虎兽虽然这样嘲讽,但依言放下了网兜,只是不肯解开绳索。
桃栀只好顶着个金光闪闪的网,挨着他坐在沙丘上,擤鼻涕,这大漠的夜,是真冷呐。
“池桦曾在我族买过一个媳妇,说好了试用七天无理由包退,但是七天过去他杳无音讯,尾款也未曾付清,这些年我受雇主之托一直在找他,毕竟他拐走的母老虎,是我族的族花!”虎兽大气不带喘地说完后,桃栀仿佛放空,半天不应。
虎兽疑惑侧首,看到小小一团奶娃娃抱着膝盖,肩膀抖得剧烈。
虎兽顿时心生悲悯:“可见他是个赊账赊惯了的混球,是不是你在他那儿买的符篆,大多也水得很,压根不顶用?”
刚想安慰说“你莫要哭”,不料桃栀噗嗤一声,笑到捧腹,连带着金网也跟着一颤一颤,金芒在孤月下熠熠生辉。
“我主……”桃栀抖肩膀是因为笑岔气,“我怎么会哭?我是觉得荒诞可笑!池桦去虎族买母老虎当媳妇?这是哪门子的八卦净瞎说八道!池桦何等卓尔不群之人,看上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雪盈道尊,就是仙门里那些凡人都不敢觊觎的高贵仙姬,母老虎,他买回来当婢女还差不多……”
笑到此处,桃栀突然打了个奶嗝,往事回忆如倒带一样映入脑海,在雪盈与池桦同居的那段时日,池桦好似确实买过一只虎兽回来,说是要给雪盈驯化后当走地坐骑的,毕竟雪盈那只青鸟过分高傲,常常不肯在地上行走。
但是雪盈将那只母老虎剖了虎胆扒了虎皮,做成汤羹和褥子,享用了一段时日。
所以那只母老虎早已经被谋杀,若说证据,好似虎牙还被制成了一串项链,雪盈曾戴过。
桃栀唇角弯弯勾起,露出半颗还没长齐全的小牙:“你鼻子这么灵,应该嗅得出来你们族花的气息吧?”
“那是自然,阿花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全!”
“那你出去后来我们潋滟山,我带你去找阿花。”
“阿花在潋滟山?”虎兽激动了,当即替桃栀解开了金网的束缚,“你莫要骗我,否则我一套虎拳锤爆你。”
桃栀诚恳点头,心中盘算着到时候带虎兽去雪盈住处嗅一嗅,等他发现阿花已经在雪盈那儿变成了一串虎牙项链,那自己报仇的路上岂不白捡一个盟友?还是战斗力不差的盟友!
桃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今晚的月儿格外亮,心情大好,正要提前和虎兽称兄道弟,不意沙山下传来簌簌响动,猛地,窜出密密麻麻的绿色蛛爪。
突然想起来婴儿车不在身边的桃栀: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