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桦像一个老父亲,拄着拐杖翘首以盼。
桃栀刚落地,他就习惯使然地抡起那根破棍子打她屁股:“叫你回来,磨磨叽叽!叽叽歪歪!还挂老子电话!瞧把你能的!”
“明明是你先挂的!”桃栀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打屁股了,闪得那叫一个灵活,身形都晃出了虚影。
北雁终于知道桃栀躲避的本事哪来的了。
原来是被池桦训的!
但如今北雁不允许池桦再这样欺负自己的人了。
北雁从纳戒中将雪盈那一缕东方既白的元神取出,在池桦眼前亮了一下,却不还给人家,甚至不要脸地威胁道:“不许再打她。”
池桦看到雪盈的元神,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直接瞪圆了:“快给我!别耽误我救雪盈!”
北雁挑眉,眸色冷沉:“除非你答应再不打小栀屁股!”
屁股压根没被打到的桃栀愤懑地瞪着北雁,急得跳脚去抢:“你这时候跟池桦较什么劲?快给他,别耽误他救雪盈!”
北雁并非拿雪盈的生命开玩笑,元神在手,肉身若是废了,大不了重塑,不就是等上几年的事嘛!
就算雪盈肉身漂亮,也不过多等个百年而已。
但是池桦再敢动一下桃栀,他一刻都忍不了!
“姑奶奶,我错了。”池桦能屈能伸,见北雁动了真格,当即丢下棍子,表态道,“我再也不打你了。”
北雁这才将那缕元神送到了池桦手中。
池桦一手接过元神,一手飞快地拍了一记桃栀的脑袋,骂了句:“死丫头,爸爸还收拾不了你?”然后在北雁尚不及出手之前,风一般窜回了洞窟。
北雁和桃栀跟进去,才嗅出了洞内不同寻常的气氛。
桌椅板凳散了一地,仿佛刚刚打了场硬架,但一片狼藉之中,雪盈的肉身却在池桦的金钟罩下依旧躺得安详。
皎月儿坐在满地的碎屑里,已经哭肿了眼睛,看到桃栀和北雁回来,抽抽搭搭地别过头去。
“发生什么事了?”桃栀问。
池桦背对着她,正在解开雪盈的保护屏障。
这隔绝外界伤害的金钟罩足足罩了七八层,跟套娃似的,解开最后一层的时候,池桦掐诀的手指都酸了。
“她趁我不在,采来了魔焰山的涣银花,种在了雪盈肉身之内,雪盈的水灵根丹田被烧干了。”池桦专注看着雪盈,恨声道,即便他背后没有长眼睛,瘫在地上的皎月儿也仿佛受到了如有实质的凌迟。
魔焰山的涣银花属火,其种子能生出灼伤力不亚于三昧真火的赤焰,而雪盈的水灵根丹田相当于一碗水,没有元神的加固,被烈焰一烤,自然就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