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缺乏精锐利器的部落士兵,他们的苗刀、柴刀划割或许无法划破铁札,但绝对可以轻松划破棉布内外衬。
李定国又没时间停下来缝补修理,军中勇士的铁札棉甲,很多都失落了甲片,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就等着休整下来之后,找修补匠重新缝上去。
可惜现在,他们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算有,区区那一点着甲率,也改变不了什么。
焦光启的阵线,就这么被连续几排三十步内的贴脸喷子,喷得生活不能自理,密集的长枪兵统统东倒西歪。
只有少量扛着临时简易大木盾的士兵,暂时躲过了喷子洗脸的厄运。可随着左右战友的东倒西歪,长枪兵的密集阵线一旦松垮,孤立无援的士兵只会被从侧面来的砍杀收割。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完。
明军这次上的不仅是骑兵用的卡宾枪喷子,还是后装填的!蜡壳弹药,可以在颠簸的马背上,都确保短短十几秒内完成再装填。
明军的骑兵队列横掠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又完成了装填,又是一轮近距离贴脸勐轰,当朱文祯的部队通过整个阵前时,居然一共开出了四轮火力。而焦光启的反击弓箭根本形不成规模。
因为贼军人多、有上万人,阵线的正面宽度也比明军宽得多。明军采用横掠战术时,在通过每一段贼军阵线时,局部上都是“两千人对两千人”,
跑过了第一个两千人面前,才会来到第二个两千人面前,然后差不多又装填好一轮弹药了。贼军那边机动性低下,剩下的六千人正面并没有明军骑兵,所以弓箭手也只能干看着,或者斜向胡乱射击,也不管有没有进入有效射程。
朱文祯掠过焦光启的整个阵线后,从东到西,流贼已经被火力准备射得全军东倒西歪,不成阵势。
士兵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很多部队都选择了各自为战,完全不再听从主将的指挥,有些被射杀得比较惨的长枪队,直接崩溃开始逃跑,
而另一些损失较小的部分,则因为眼睁睁看着官军骑兵从自己面前三十步远掠过、用喷子一顿狂杀,气不过己方被单方面屠戮,于是在部总、哨总的临场指挥下,选择了冲锋追出了防线,想要黏住骑兵进行攒刺肉搏。
阵线的一部分溃逃,另一部分冲锋,正反拉扯,全军当然乱成了一锅粥。
哪怕直接被枪毙、重伤的还不到两千人,依然可以让剩下的全部混乱。
焦光启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部署在两翼的骑兵,这也是李定国交给他的最精锐的部队了。因为部署的关系,流贼骑兵并没有遭受到攒射,实力也保存得非常好。
焦光启看着眼前的惨状,一时血冲脑壳,他知道把二将军拨给的生力军打成这样,他要是逃命回去,恐怕也逃不过军法,还不如全军突击赌一把。
“儿郎们随我杀!官军不过仗着火器犀利、一时杀了我们措手不及!长枪兵全部冲锋!主动肉搏!骑兵都随我冲!”
他也顾不得长枪兵的用法、本该是站桩等敌人撞上来,让各部各自为战,就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官军冲锋。
一时之间,流贼自相践踏,死伤惨重,但也真给他找到一些机会,把朱文祯黏住了。流贼终究人多势众,几个方向乱哄哄乱跑,朱文祯一时还真找不到路直接冲出去,也就只好杀出一条血路了。
“转轮铳骑兵跟我冲!近战骑兵随后!双管铳骑兵换马刀!杀出重围!”
血雨腥风的肉搏很快展开,到了这一步,双管喷子也来不及再装填了,只好一个个打空了弹药就插在背上,抄起冷兵器疯狂捅刺挥砍。
但朱文祯麾下最精锐的那三百亲兵,依然可以用灵活的转轮手枪持续开火,而且不用横掠过阵、不用如后世的“龙骑兵半回旋战术”那样退后装填,
只要直挺挺对着前方冲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