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不容易引诱李自成一次次咬钩了,也容易让士气疲乏,再而衰三而竭。
运粮的过程,也没什么值得赘述的意外,基本上都是按沉树人的剧本在推进——闯军依然组织了拦截,出动的兵力也比上次更多。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休整,陈县东南的颍川河段水浅流缓处,也被闯军进行了更多的施工改造,暗桩和人造暗礁变得更密集,航道也被堰塞变窄了些,船队通过就更难了。
事实上,李自成显然是想过要“彻底挖断堵住颍川”的,但这种疯狂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实际上无法执行。
这个时代的颍川可算是黄河支流之一,这水量哪能被挖断。而且自古治水堵不如疏,这么大的来水量直接堵了,等堤坝溃坝的时候,绝对第一个先淹死李自成自己。
所以,凭闯军那种靠双手挥铁锹的作业方式,也只能是部署一点暗礁和围堰了。
看到官军粮船队再次接近时,闯军立刻出动了很多陆上的部队,来协防围堵,照旧和上次那样,疯狂以火器弓弩对着船队攒射压制。
而闯军的小船、木筏就躲在暗桩区后面以逸待劳,想等官军船只有搁浅或者撞个洞、失去机动性后,再冲上来接舷战跳船肉搏。
可惜的是,这次官军压根儿没有再用小船护航开道、探明航道,直接就大船硬生生撞过来了。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木板崩裂声中,一片片暗桩暗锥被撞断、扫掉、扎进船底船帮后被直接拖走。
甚至有一些躲在暗桩区后面埋伏的闯军小船,就这么直挺挺被撞断了暗桩后去势仅仅稍缓的官军大船,直接撞翻。一群北方业余水兵,在冬季十一月坠河,顿时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僵硬,其中水性相对不太好的,直接就淹死了。
与此同时,因为官军没用小船,岸上闯军的远程火力对射,也就丝毫没捞到好处——官军水兵人人都有掩体,是从舱室的船舷射击孔里往外放箭,而闯军却是站在岸上。这交换比,官军绝对是赚翻了,射死十个敌人自己都未必伤一个。
一番血战后,官军只是损失了十几条大船,就冲出了一条血路。
今日负责一线截击指挥的闯军将领,乃是刘芳亮,他看了这状态也是大怒,就下令所有小船水手掩杀夺取那些搁浅的大船,
至少把注定要沉的船里的粮食抢过来,再把那些敢给沉狗官当敢死队的官军水兵杀光泄愤。
然而,仅仅是这个小目标,最终也依然无法达成。
在官军大船进水越来越多、失去前进动力后,船上的水兵纷纷弃船跳上救生艇小舢板,转移到后面的友军大战船上。
只有极个别撤退不及的,被闯军缠上,陷入了肉搏,惨遭杀害。不过闯军即使抢了破船,也得不到任何粮食,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此前用来破障的船,里面根本就没装粮食。
这些船的吃水看起来倒是比粮船还深,这样才能硬撞扫清更多的水滴障碍物。毕竟如果连吃水一丈深的大船都能轻松通过了,那么普通吃水只有七八尺的粮船,肯定能安然无恙跟上。
可惜,维持这些破障船吃水的压舱物,竟然只是一堆堆的石头,根本就不值得被抢。
石头上面覆盖的,也只是枯草干柴,官军弃船前随便丢几个火把,就苦了来跳帮抢船的闯军水兵,
一些不熟悉船体结构的、已经深入下层舱室的,一时被烧断了出路,在火海里没头苍蝇一样哀嚎乱撞,有些最终浑身带火冲出了甲板,但有些在浓烟中不辨方向,最终活活少死,随船沉底。
虽然被烧死的士兵绝对人数不多,但那种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至少方圆数里内都能隐约听见,对闯军的士气打击就更大了,至少他们知道己方是又中计了。
……
官军虽然胜利了,也把粮食再次运到了,不过城内守军的士气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