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疏散一点,别搞得毫无准备。等朱树人解决了湖广地区的敌军,自然会连本带利收回来的。
史可法慎重地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朱树人的说法,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
“贤弟所言,深合兵法,但愚兄若是真的轻易丢了扬州,怕是满朝汹汹,愚兄一人功名利禄事小,只是将来愚兄要是因为临时失地之罪丢官,贤弟你可就要在朝中另觅强援维持大局了。
这江南之地,反抗厘金加码,不想花钱打仗的主和派、甚至投降派文人,可是不少呢,这一点不得不慎!贤弟千万不可仗着你是陛下女婿,用心无愧,就疏于提防!”
朱树人听了这番话,却是想笑:史可法这是在担心他内斗收拾不了政敌不成?
但他也不想点破这些话题,只是笑着回应:“宪之兄放心,你我结交,也有五六年了吧,遥想当年,我不过一介监生,送国子监吴司业的书信去合肥给杨阁老,当时你便对我多有照拂。
有我们沉家、朱家撑腰,些许临时顿挫,打什么紧!又不是收不回来!只要最终击退多铎,大家都是有功无过,何必如此悲观!”
朱树人还是很希望史可法在朝中帮他多撑几年的,他毕竟现在还是地方督抚为主,要掌控军队,不可能真的入朝。
便是当年司马师、司马昭,都得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外统兵呢,但凡少一个,司马家篡夺曹魏都成不了,早被人翻盘了。
朱树人倒是能指望父亲沉廷扬在朝,但沉廷扬能耐还是差了点,只懂财政民政,不知兵,不会局防务调度。过渡个几年,等朱树人在资历老一点,功劳威望镇得住场子,再徐徐图之即可。
当然,史可法如今支持朱树人,也是完出于公心,是为了救天下,他也不觉得朱树人有什么难言的野心,就算有,在击退鞑子之前,这些问题忧虑了也是没意义的。如果汉人江山都没了,老朱家的利益又算什么?
史可法也算一身正气,饱读诗书之人,朱树人的《流贼论》他也反复看过,也深以为然,“一国兴亡,肉食谋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也早就在他那儿深入人心。
交代完史可法下一阶段的主要方针后,朱树人在离京之前,又最后补充了一点:
“宪之兄,另外还有一事。我估计,陛下新近登基、而我等也都身在南京,这一点,外人乃至敌人,肯定也是知道的,至少会猜到。
为了防止多铎冒进,我们还可以辅之以一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法子。我人在武昌、主力兵马也在武昌时,对外却宣示我在南京,兵马也在南京。
甚至将来形势紧张时,你还可以学几次‘董卓夜出雒阳、白日进兵’的把戏,让南京城内文武坚信外兵正在前来勤王,从而稳定人心。
而武昌那边,我虽然本人已经回去了,但对外绝不会宣扬,那边反正有重兵,不怕敌人轻视,要是敢轻视,还能趁机让敌人吃一个大亏!”
史可法一听,也是眼前又是一亮,这一手战略欺骗,不得不说是惠而不费,根本不需要增加成本,却能大大提升战略效率。
实力强的地方示弱,让敌人一头撞上来,实力弱的地方却展示肌肉,让敌人不敢撞上来,不管能达到几成欺骗效果,肯定是有帮助的。
不过,要执行这种计策,也有一个注意事项,那就是要做好保密工作。
朱树人提醒道:自先帝在时,北京朝廷便被鞑子和闯贼渗透得不成样子!多少贪官污吏拿着鞑子和闯贼私下里给的金银珠宝,暗暗通敌,给自己留后路!
南方的情况,当时也好不了多少,虽然鞑子和闯贼一开始没往南渗透,但张献忠可是把杨嗣昌的幕府渗透得不要不要的,随随便便都能泄密机要军情。
所以,朱树人点拨史可法的这个计策,他只能让史可法知道,还有朱树人留在这边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