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章纯纯纯吃饭,可以跳订的,一点点点点点情节都没有。
***
三人在此处说了一会话,厨房的人就过来了,个个提提捧捧的,不多时摆了满满一桌菜,另有苏婶子亲端了一瓷盆汤来,把那大盆子小心坐于桌子正中。
她看着旁人把菜放好,仍不肯走,自家上手又重新腾挪一回,特将几個费工夫的大菜摆到赵明枝面前,拿海碗盛出三碗鱼汤,又把一小碟子葱粒挪到桌边,笑呵呵同卫承彦道:「因赵姑娘不喜葱蒜,我便没有在整汤里下,只单细切了几根,三当家的若要添,此时加进去便是。」
说完,又去看裴雍。
他面前虽然摆了汤、菜,此时全不理会,只拿新筷子给赵明枝一旁空碗里搛菜。
苏婶子心道一声果然,复才转回头,向着赵明枝介绍道:「姑娘趁热尝尝这个,这一锅是杂鱼汤,今日得的这一兜子鱼肉最厚,又肥。」
她将右边巴掌伸出来,五根手指根根胖得滚圆,手掌也厚实得很,笑着比划道:「鲫鱼同我这巴掌一样肥大,也不知怎么长的,肚子里油都要淌出来,另还有黄樱鱼、皖鱼,我先拿小鲫鱼并那皖鱼熬了浓汤,用的清油,半点不抢鱼味,汤做好,汤料也隔了,才又嫩煎了几条大的,此时吃肉、喝汤,两相便宜。」.
「条条鱼都有问过刘大夫,三样都是性平,同姑娘吃的药并无干碍的。」
赵明枝见她这样殷勤,有心捧场,拿汤匙尝了两口。
汤浓得已经糊嘴皮子黏舌颚,不知多少鱼死于非命才得了这一锅,入口就是极鲜味,那鲜不同鸡汤、牛羊汤,简直从舌尖一路鲜到了舌根,顺着喉咙一路滑进肠肚,似乎连肠胃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鲜浓。
只那鲜浓又不是单纯鱼味,当中夹着微微姜辣,又有胡椒辛辣,喝完之后,只黏不腻,嘴里除却鱼味,又有一种奇异芳香,微微辛凉。
赵明枝再尝一口,便把那味道品出来了,笑问道:「这鱼汤里吊了紫苏叶么?怎的吃着有紫苏香气,偏也不浓不冲,半点不抢味的。」
苏婶子当真惊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忙道:「姑娘这舌头!竟是吃出来了?我不敢多放姜,只怕辣味抢了鱼鲜,特先拿纸隔了紫苏叶炝锅,只要那股子香气压着鱼腥味,其实极淡,汤一下,早冲没了,我自家吃都尝不太出。」
说着忙给赵明枝挑搛鱼肉,一同堆放在边上碗里。
赵明枝一一吃尝,鲫鱼刺多,幸而汤里拿来吃肉的鲫鱼都有巴掌大,肚腹肉也厚,吃在嘴里,果然软中带甜,那甜味是鱼肉本身自有,肉又特别细嫩。
吃完鲫鱼,那黄樱鱼也不分上下,一点点泥味被姜并紫苏压了,只有嫩肉,那肉不如鲫鱼肉甜,胜在更嫩,偏还无刺。
至于皖鱼,则是肉厚且肥,先煎香了再同汤熬煮,肚腹处的大刺已经提前抽了,背部早滤走了,全无细刺,肉虽然不算细嫩,吃进去却有余有留,别有一种吃头。
一碗汤喝完,汤浓、鱼鲜、肉美,从舌头舒服到了胃里,胃里微微发麻,是那姜和胡椒起了作用,暖意慢慢随着呼吸扩散全身。
赵明枝笑着点头,夸道:「这汤实在极鲜香,特别耗功夫,得有十分好手艺才能做出来。」
她这话不是客套,听在苏婶子耳中,自然分辨得出,顿时喜笑颜开,忙道:「姑娘且莫着急夸,先尝尝别的。」
说着又继续布起菜来。
「这是我自发的绿豆芽,清炒了一盘子,掐头去尾,清清爽爽的,十分解腻。」
赵明枝依言吃了,豆芽发得水头胖足,去头去根须后,短短一截,炒得刚刚断生,配了一点子茱萸,带些微辣味,果然清脆清爽,因无头无须,口感更佳。
「还有这鸡,足两年大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