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是一品堂的公主,苏若羽的闺阁。
数十的侍女,恭候在前,上百的护卫,守在山谷之外。
对于苏若羽而言,这里,只是她人生的囚笼而已。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多少离索。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或许,这便是苏若羽现如今最真实的写照。
苏若羽独倚斜阑,手中酒,一饮而尽,眼神之中,写满了悲伤与落寞,自从方休之死,传遍大江南北,她的心,也已经跟着死了,这世间,也再无眷恋。
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牵挂,这也是苏若羽一直冥思苦想,都不知所措的。
春暖花开时,她的婚期,也已经到了,这是父亲的决定,也是她无法左右的,为了一品堂,为了偌大的苏家基业。
苏若羽无法逃避,如果方休还在,她宁愿追随着自己心爱的人,浪迹天涯,可是现在,她只是和亲的工具而已。
她想青梅煮酒,相忘于江湖,可是对于一品堂而言,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
生在帝王家,心中无所求。
一品堂虽然势大,但是相比于东荒,相比于整个玄黄大世界,依旧也只是沧海一粟而已,需要借势,需要改变,需要她成为中间人。
心中无爱,苏若羽的眼神,也是暗淡无光,脸颊上的红妆,早已不在,甚至是有些消瘦憔悴,曾经的秋水伊人,如今却是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远处,一道伟岸的身影,缓缓走来,如清风一般,无声无息。
“天凉了,回去歇着吧。”
中年男子轻声说道,看着眼前这块自己从小疼爱,一直捧在手中怕化了的心头肉。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但是他们之间,却有着无法想象的隔阂。
“三日后,你便该出嫁了,好好妆扮一下,莫要失了我一品堂的威严。”
苏天阔目光冷漠,充满了威严。
他是父亲,更是整个一品堂的堂主。
在古潭州,一品堂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东荒,都是极为特殊,因为他有着巨大的关系网,有着无数的资源,庞大的商业帝国,在整个东荒大地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六星宗门,能够与一品堂相提并论,甚至有传言,一品堂已经有着匹敌七星宗门的实力。
身为这个庞然大物的执牛耳者,苏天阔的气势,自然是万中无一,一个真正的上位者,一个拥有着无穷力量的主宰者。
苏天阔很清楚,要想巩固一品堂的地位,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哪怕是他这种身居高位的堂主,也不例外。
这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只不是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他的心中,同样不舍,但是身为他苏天阔的女儿,就必须要有为了家族付出一切的觉悟。
“恩。”
苏若羽点点头,对于这个权势滔天的父亲,她已经没有了话语。
看着苏若羽转身便走,苏天阔的心里,变得越发的气愤。
“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苏天阔冷冷道。
“你的眼里,恐怕只有你的利益与权势吧?”
苏若羽嘴角微动,反唇相讥道。
“放肆!”
苏天阔脸色阴沉,这是苏若羽第一次顶撞他,这么多年来,苏若羽一直都是对他非常尊敬的,自从将她强行带回了家,安排了联姻之后,自己这个父亲就在她的眼中,越来越不受待见了,甚至连跟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似乎是极为奢侈的。
“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苏家人了,我的使命也该完成了,放肆不放肆,又能如何呢?”
苏若羽的眼神,凝视着远方,甚至不愿与这个父亲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