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保持谦卑与敬畏,但不可跪拜。”
“在进入墓室之后,不可开口。”
那是在过去无数岁月中由无数的“聆听者”留下的记录——在古老的年代里,绝大部分聆听者都死在了这条墓道中,而其中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人或许足够强大,便能够在死前留下这些警示后人的“叮嘱”。
这些宝贵的“叮嘱”如今已经被写在各大教会培养圣徒的典籍中,凡娜对它们烂熟于心,一字一句都不敢忘。
不过此刻凡娜突然又有些好奇——她听说过这墓道中存在先辈们留下的叮嘱,却没想到这里只有这些叮嘱,那些歇斯底里的,那些陷入疯狂的,那些在绝境中丧失希望而苦苦哀求甚至疯狂破坏的人呢?他们不曾在这墓道中留下痕迹么?
人性复杂,在各大教会成功控制住异象004之前,守墓人曾将成百上千的人带进这里,那些人中肯定也有精神崩溃者,有怨天尤人者,也免不了会有人在墓道的墙壁上留下疯言疯语甚至唾骂诅咒……可这一路走来,凡娜所见的只有先辈们留下的勉励与叮咛,就好像……
这里只允许那些坚毅而高尚的灵魂留下痕迹似的。
凡娜心中有些困惑,但最后也没有呼唤守墓人问出自己的疑惑。
理论上,她是可以在墓道阶段向守墓人搭话的,这并不违背陵墓的“规则”,守墓人本身也确实存在回应访客、主动解答问题的记录,但这是凡娜第一次以聆听者的身份进入这里,她很谨慎,不敢做多余的事情。
就这样在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年轻的审判官终于抵达了墓道的尽头——前方的微光摇曳间,她已经可以看到最深处的“无名王者墓室”。
她迈步跨过了走廊尽头的石门。
一座宽阔而古朴的墓室出现在她眼中。
偌大的金字塔状房间内,四面倾斜的苍白石壁上刻满了模糊不清的纹路,又有两排黑褐色的金属火盆分布在入口两侧,火盆中燃烧着苍白的火焰,升腾着朦胧的烟雾,墓室中央却看不到棺椁之类的东西——那里只有一把石质的座椅,座椅上,便是陵墓的主人。
那是一具无头的躯体,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其四肢被锁链牢牢地束缚着,手臂、胸口仿佛动物般覆盖着厚厚的黑色毛发,他的双足畸形扭曲,像是变了形的动物肢体,又仿佛曾被烈焰灼烧,呈现出焦黑溃烂的模样。
这具躯体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王座上,似乎对凡娜的造访没有任何反应。
但凡娜谨记着自己曾学习过的内容,她在看到那“无名王者”的瞬间便拿出了羊皮纸和羽毛笔,一边集中起精神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精神污染,一边准备记录下自己听到的……
凡娜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自己正平躺在集会广场的地面上,那些遥远而高耸的破碎支柱连接着混沌的天空和破碎的地面,更远处则聚集着成群的黑影。
有几个黑影正在朝自己走来,其中一个看上去似乎是瓦伦丁主教。
“你醒了,离开吧。”
守墓人嘶哑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凡娜惊愕而艰难地抬起头,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异象004的门口,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那个高大的守墓人正转身走入陵墓石门,紧接着便是一阵轰然震动——巨大的陵墓建筑在她身旁迅速下沉,并消失在广场的地面中。
凡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有几个黑影便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其中一个黑影发出瓦伦丁主教的声音:“凡娜你没事吧?我看到你从陵墓里走出来之后直接就晕在门口……”
“我……”凡娜缓慢地支撑起身体,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但现在体力又在渐渐回流,这让她的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