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想打听消息,倒是可以问问这宅子的主人,这穆家好似就是做粮食五谷起家的……”
朱厚照闻言哈哈一笑,
“倒真是……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想了想吩咐一声,
“明儿晚上,不如本宫便宴请一下城中的乡绅名仕,同他们谈一谈国计民生吧!”
人一多,总会有那多嘴的,不怕听不到真消息!
太子爷要请客的消息一传开,开封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是个个踊跃,不过也有人暗中嘀咕,
“如今这灾情都成这样了,太子爷还请甚么客,这……不会是甚么鸿门宴吧?”
也难怪他们这么想,这灾年里,朝廷拿不出粮,拿不出钱时,便会这么办上一场宴会,号召城中富户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人出人。
“哼!平日里士农工商,把我们这些行商之人看做是下九流,最是瞧不上了,可每回遇上事儿的时候,却是最喜拎了我们出来,倒如那割韭菜一般,割完一茬又一茬,这太子爷初来开封,见识了城外的惨状,这是想捞些政绩,好回去给自己添些继位的好名声吧!”
心里是这样嘀咕,可太子殿下有请,他们也不得不去,还得个个做出笑脸,人人态度恭敬,且人人都还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敢穿那平日里穿惯的绫罗绸缎,个个现弄了一身棉布衣裳穿了,又不敢带太多仆从出门,只身边领着一个小厮,走着去了穆府。
倒是平日里城中那些穷酸的秀才,潦倒的狂生,因着有个功名在头上顶着,或借或求弄了一身好料子的衣裳穿着,有法子的还给弄了一顶小轿坐了,大摇大摆的去了穆府。
如此倒很让开封府饿着肚子的百姓们看了一回景儿,平日里一身华贵,吃得肥头大耳的富商老爷们,只带着一个小厮呼吃带喘的走在大街上,而那些平日里进了酒楼都要被店小二吐口唾沫赶出来的酸穷们,居然坐起了轿子,还一个个人模人样的穿上了绸缎衣裳,路过那些富商老爷们的身边时,还撩了帘子冲人龇牙笑,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百姓们摸不着头脑,倒是不妨着众人参加太子爷的宴会,而穆家那位家主穆连城即是地主又是城中头一号的巨富,很是荣幸的与知府老爷一块儿,为太子爷介绍各界人物。
众人见着太子殿下的头一面,都有致一同的觉着太子殿下很是平易近人,很是和蔼可亲,很是体察民情,很是通晓民生,说起商贾之事来,也是头头是道,半点儿不以通商为耻,这令得众富商们大为惊喜,对太子爷的敬仰那是连绵不绝,马屁声不绝于耳。
牟彪在会场之上见得朱厚照笑容温和与众人周旋,只觉着这一世的太子爷,比起上一世的太子爷那真是强太多了,上一世的太子爷便是做了皇帝,也是一派天真时不时的任性一回,那如眼前的这位城府深厚,喜怒不形于色,若不是自己知晓了些许他背后做的事儿,这一路行来几乎都要相信这温良仁厚就是太子爷的真面目了!
牟彪想到这处不由心里一阵发寒,转过身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示意他看着点儿,自己步行到外头后花园里透一透气,后花园里各处设有暗岗,他随意走了走,顺便巡视了一番,却在角门处听见了一阵稀索之声,
“甚么人!”
有后院的侍卫出声喝问,自从太子爷入住这间宅子之后,除去偏院,其余地方全数由锦衣卫和东宫侍卫接手了,这时节前厅之中灯火辉煌,这后院之中却显得静谧许多,牟彪循声过去,见得角门被侍卫推开,灯光所照之处,现出两名惊惶失措的少女来,侍卫手中的刀已经出了鞘,寒光闪闪中正指着两名少女,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门前窥视?”
侍卫问道,那两名少女只是发抖说不出话来,牟彪过去打量了二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