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在下了车以后就被架到了一间手术室里,她一路上拼命的挣扎,挣扎到她的肚子都有些痛,还是没有逃脱掉,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医院是哪里,只知道应该是家私人医院,可能出了门,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直到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室床上,看着那些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个的往手术室里走,戴上手术手套进行了消毒,而她被两个壮汉摁在床上起不了身。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万念俱灰。
她明白了,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她心死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角处有泪水划过,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和恨。
痛,是她没有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四个月的宝宝已经能分辨出男女了,也具备了人形,可是却留不住她了……而害他的却是他的亲生父亲。
恨,是恨霍占枭,他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侩子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这种连畜牲都不如的人,她诅咒他,一辈子都不得所爱。
霍占枭并没有进手术室,而是坐在监控室里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此时,所有医生都快准备好了。
他倚靠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处显示器,躺在手术床上的白瑾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布,眼睛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但是就是这一种如同黑洞一般冷漠的眼神,让人心惊。
霍占枭虽然表面依旧是冷淡,但是内心早已如汹涌的海水一样,波涛翻滚。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白瑾,藏着他,无论生气还是开心,眼睛里总是充满了各种的情绪,亮闪闪的犹如星星般夺目耀眼。
现在的她躺在那里,双目无神,虽然胸口还在起伏着,整个人却犹如死了一般。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大夫,他面色沉重地说道:“孕妇的情况并不太好,而且据我们检查,已经怀孕有四个月了,怀孕四个月再打掉很危险,妊娠的月份比较大,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胎盘、羊水都已经形成,在引产过程中可能发生胎盘早剥、羊水栓塞,这些都是严重威胁母亲生命的疾病,此时,我们已经不建议进行流产,而是引产。”
“做人流不行吗?引产会不会很痛?”霍占枭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电子显示器。
“在这时做人流可能会对孕妇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不仅手术的难度较大,对身体可能造成很多并发症,甚至还会危害到孕妇的生命安全及以后的生活,也会影响到以后再生育的问题,所以我们还是建议进行引产。”
霍占枭没有说话,他神情冷峻,下颚轻抬,双眼直视前方,瞳仁犹如黑曜石,仿佛有焰火在里面燃烧,轻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白瑾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样的她,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忍,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报复好像毫无意义,虽然白瑾在这件事情上也有错,但是归根究底错误最大的却应该是霍琛,如今,他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又算的了什么男人?
大夫见霍占枭没有反应,只以为他并不太理解,所以又接着详细解释道:“我们最常采用的中期引产方式是利凡诺尔引产,您放心利凡诺尔引产的成功率在90~100。我们采取的方法是羊膜腔内注射法,羊膜腔内注射是将利凡诺尔注射于羊膜腔内,促使胎儿死亡,绒毛变性,发动宫缩促进胎儿及胎盘胎膜排出,这个方法还是很安全可靠的。”
妇产科大夫看了眼躺在病房里的女人,心里也是微微惋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惹到霍总,怀孕已经这么大的月份,还要被打掉,而且看那女人的意思,明显是不愿意。
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很有可能是个想借助孩子上位的女人。
只是可怜了孩子,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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